赵珞儒的声音很是硬朗,和他这个人一样。
赵珞儒用膳,谨墨当然是没有资格一同用的,只能站在一边伺候。
“听说,你献给王妃一尊送子观音?”
谨墨立在一边,话不多说,只有一个“是”字。
“听说极为灵验?”
“是。”
“这么好的东西不自己留着,反倒拱手送人?”
谨墨垂着头都能感受到赵珞儒那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婢妾入府时带了两尊观音,这一尊是专门送给王妃的。”
“如此说来,你自己还有一尊喽?”
“是。”
“可需要本王命人给你也设立一个小佛堂?”
府上的动静瞒不过何淑宴,也同样瞒不过赵珞儒。
昨天何淑宴才开始折腾的时候,赵珞儒就知道了她的目的,不过并未放在心上。
谨墨依旧乖巧应承,“多谢王爷。”
赵珞儒皱了眉头,偏头看向谨墨,“你前夜的话,可没这么少。”
谨墨饶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还是个黄花闺女。
那夜极尽魅惑与勾引的表现已经是她的极限,如今再听赵珞儒提起,不免红了脸。
她屈膝跪下,“王爷饶命,前夜婢妾别无选择,若不能留下便只有死路一条,这才不得不摒弃了所有尊严,只求活命。”
赵珞儒记得,那夜她身子滚烫,环着他腰身的手却冰凉,声音婉转却透着泣血一般的悲切,求他给一条活路。
“如今呢?又要尊严了?”赵珞儒似是随口一问。
谨墨心头一颤,颤着手扯住赵珞儒的衣摆,“婢妾出身卑微,从来都没得选择,只求王爷怜惜。”
她跪在地上,微微抬头,含着水光的眸子向上看,清纯又魅惑。
青楼里的姐姐说,男人最喜欢女子这样的姿态。
赵珞儒,说到底也只是个男人。
是夜,谨墨如飘在汹涌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难以支撑。
她双手抓住赵珞儒的肩膀,沉浸在欲海之中,眼眸中清澈不在,只剩下魅惑,还夹杂着淡淡的无助。
她眼尾泛红,半颗泪珠欲落不落,声音不复白日里的温和恭谨,反倒多了几分尖锐,还带着哭腔,“王爷,慢些,我受不住了。”
天光蒙蒙亮时,谨墨猛然睁开了眼睛,白玉似的额头上薄汗淋漓。大约是夜里累极,她睡得格外沉些,恍惚竟然又梦见了家中惊变的那一晚。
“梦魇了?”赵珞儒略带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谨墨下意识地抬头,却听见男人的一声闷哼。
想来是撞上了,谨墨一时不敢动弹,只是小心翼翼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她哪能料想到赵珞儒今儿没有去上早朝也就罢了,竟还赖着不走。
“一个梦而已,原以为你胆子大些,原来是纸老虎,果然人还是要逼一把。”
谨墨是何淑宴推上来的女人,又是罕见得手了的,赵珞儒免不了背后调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