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宴见到她就先皱了眉头,“不是让你盯着吴贵妾,你怎么过来了?”
吴姤是什么性子,何淑宴能不知道吗?
凌月不在,她定然会偷懒。
供奉送子观音,于她而言可是顶重要的事情。
她是信任凌月才会将这件事情交给凌月亲自去办,凌月就是这样辜负她的信任的?
作为贴身婢女,凌月也是了解何淑宴的。
知晓何淑宴心中不满了,她语速极快地解释:“王妃,奴婢思来想去,总觉得这谨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恐怕心怀鬼胎,王妃不得不防啊。”
何淑宴眉头不展,面上不虞更甚,“你将我交给你的事情置于不顾,就是为了来说这些废话?”
她能不知道谨墨在她面前有所隐瞒吗?
但这重要吗?
她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可能会借着谨墨的肚子出生的孩子。
至于谨墨这个人,等到孩子出生那日,也就是她的死期了。
一个注定了要死的人,是否有所隐瞒,对何淑宴而言,并不重要。
倒是凌月,放着更重要的差事不去做,反倒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显得愚蠢至极。
“凌月,你是我的身边人,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今日我饶你一次,但若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擅离职守,就别怪我不顾念往日的情分了。”
凌月一颗心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跪下认了错,不敢再耽搁,赶忙跑回佛堂。
吴姤果然偷懒了。
虽然她回去的时候,吴姤正在抄经,但凌月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走了这么长时间,吴姤就抄了两行。
“贵妾这个速度,要何时才能抄完万篇?”凌月皱着眉头质问。
被王妃斥责,她现在心情极差,对偷奸耍滑的吴姤就更没了耐心。
吴姤一看这态度就知道,凌月亲自出手也没能挑拨了何淑宴对谨墨的信任。
她心下失望,面上却没有表露,只垂着头看了看自己遍布针孔的手指,苦笑。
碧水台
“用银针取血,那多慢啊!”春堂皱着眉头,她早前学过刺绣,被扎过手,自然知道银针扎一下能出多少血。
“是啊。”谨墨感慨一声,“但拜佛,主要求的就是一个心诚则灵。”
春堂煞有介事地点头,“希望吴贵妾早些成功吧。”
“别说这些了,你们赶紧准备起来,王妃说王爷晚上可能会过来。”
一听这话,几个丫鬟都待不住了。
打水的,清扫的,准备晚膳的菜单提前去厨房打招呼的,大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不得不说,何淑宴还是有些能耐的,说让赵珞儒晚上过来,赵珞儒就当真过来了。
挺没深沉的。
修长笔直的双腿在谨墨面前路过,赵珞儒都没伸手扶她一把,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才屈尊降贵说了句:“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