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得到的资料简单而凄惨,蜀地入京投奔小官亲戚的孤女,父母双亡,身若浮萍。
梦魇不外乎就是些前尘往事,许是情事合契,赵珞儒难得生出了一丝怜爱之心。
只是身为王爷,向来只有人敬着他,没有他哄着人的道理,因此就连宽慰的话语都显得有些词不达意了。
情事上得了便宜不说,事后点评上了,谨墨内心愤愤。奈何赵珞儒说话间,气息均匀的喷洒在耳畔,酥痒异常,惹得她缩了缩脖子。
“王爷既醒了,婢妾侍奉您穿衣吧。”
谨墨对梦魇的内容闭口不谈,反而是率先爬下了床,一副准备侍候赵珞儒起身的谨小慎微模样。
野猫收了爪子如此不经逗弄,赵珞儒确实失去了兴趣,他利落的起身,张开手,眼神却落在了纱幔后的吊脚金鹤香炉上。
香烟娉婷,香气淡而雅致,赵珞儒却轻不可见的微微皱了皱眉。他是习武之人,向来心里存了三分警惕,除非是着了道,轻易不会熟睡。
而与谨墨的第一次是药劲所致,这一次是兴趣使然,可事后他竟也睡得格外熟。
若不是枕边的娇香软玉有奇功疲惫所致,便是这房中陈设有异了,赵珞儒的内心偏向后者。
“这碧水台住的可还习惯?王妃倒是舍得。”
赵珞儒的身形比一般男子还略高壮几分,谨墨侍候他本就需要踮着脚,脑海中则是回忆着琬雁伺候穿衣的顺序、细节。
昨夜赵珞儒来碧水台本就是何淑宴促成的,以着青楼的姑娘们所言,男人多的是提上了裤腰带就冷脸的主儿,加上赵珞儒也不是话多的。
这突然的问话,谨墨着实猜不准男人想听的答复。幸而女儿家素来娇弱,她索性便故作不经意的倚在了男人的身上,眼角余光却顺着赵珞儒的视线快速扫了一眼。
香炉中的鼠尾草,即使揪出了是吴姤派人所为后,谨墨依然没有急着更换。
这是他人安在碧水台的绵里针,她还指望着留作后手,只是没想到赵珞儒那么敏锐。
“碧水台清净雅致,王妃贤善,对王爷爱屋及乌,念在婢妾刚入府自然也是多几分照拂的。”
谨墨斟酌着字句,话里话外都是夸耀何淑宴的美言,其目的有二。
一是碧水台有何不妥,她这个主人是不知的,二则是何淑宴看着贤良淑德,实则善妒狠辣。之前都有嬷嬷盯着赵珞儒的房中之事,这会儿天色还早,谁敢说外头就没有眼睛看着、听着。
谨墨深知自己羽翼未丰,当下还得表面乖顺于何淑宴那边。
“有心了,香气袭人。”赵珞儒一手环稳了谨墨倚在胸膛上的细腰,另一只手则是捏住了她的下巴。
直勾勾的对上赵珞儒深沉如潭的眼眸,谨墨眨了眨眼睛,随即快速地垂了下来,俨然一副小女儿姿态。
赵珞儒模棱两可的话语不知是在夸房中的熏香还是在夸谨墨,既然自己对熏香不知情,娇羞的反应才是最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