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无人说话。

羿梵天紧绷着脸，面色阴郁。

我疲惫地蜷在座位上，眼皮打架，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免提。

“有屁快放。”羿梵天语气不善。

“爽够了？”电话那头传来秦川讥诮的声音，“你俩好好在一块，以后离我妹远点。”

羿梵天冷哼一声，正欲挂断电话，那头又飞快地补充道：“有个男人找你马子，她电话我这儿。”

我霍然睁眼，心脏咚咚直跳。

“说是她儿子病了，住院了，啧啧，真够惨的。”秦川话锋一转，语带嘲弄。

话音未落，车子骤然急刹。

惯性带得我猛地撞向前排，险些飞出去。

羿梵天缓缓侧脸，目光如刀锋般凌厉：“你结婚了？”

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我一把攥住他的衣袖，“快点送我去医院！”

他充耳不闻，眼神愈发晦暗：“还生了孩子？”

“放我走！我儿子病了！”我用力拉扯车门，被他死死攫住手腕。

他修长的手指悄然攀上我的脖颈，一点点收紧，眸色幽深似寒潭。

“为了你，老子差点没命，你倒好，偷偷结婚生子……”他声音轻柔，语调却冰冷刺骨。

窒息感袭来，我这才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的。

“是你的……孩子是你的……”我竭力挤出几个字。

扼住脖子的手倏地松开，我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片刻，车子再次发动。

“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撒谎。”他冷冷地警告。

一路飞驰，很快便到了医院。

穿过灯火通明的长廊，我气喘吁吁地冲进儿童病房。

澄澄正昏睡不醒，小脸烧得通红。

张钧见到我，明显松了口气。

目光却在扫到我身上不合身的衬衣时变得阴沉。

“澄澄突发高烧，医生说是细菌感染，打过针，暂时没事了。”

“这位是……”张钧望向我身后。

我这才发现羿梵天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

“他是我……弟弟。”我低下头。

“哦？”张钧挑了挑眉，突然前探一步，亲昵地揽住我腰肢。

我身子一僵。

“放手。”羿梵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张钧不慌不忙地脱下外套罩在我身上，然后不顾我反对，强硬地解开我身上男士衬衫的纽扣。

衣襟敞开，里面的吊带凌乱不堪，根本遮不住身上的淤青痕迹。

我觉得丢脸，去拉拽衣襟，却被他挡住。

“嘘，别怕。”张钧低语安抚我。

衬衫像抹布一样被丢在地上。

“你找死！”羿梵天低吼一声，猛地挥拳直击张钧面门。

张钧侧身躲过，伸腿一勾。

趁羿梵天重心不稳，张钧一个反手，将他的右臂反剪到身后，狠狠按在墙上。

羿梵天闷哼一声，剧烈挣扎起来，奈何被张钧牢牢钳制，无法动弹。

“别怕，你照顾好澄澄。”张钧冲我一笑，拖着羿梵天出了病房。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澄澄忽然醒转，虚弱地唤了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