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乔绾墨打电话的时候,楚然就坐在她的身边。
对于乔绾墨和小白的对话自然也是听了个大概。
情绪十分的不好。
说来也是,自己心上人要被逼着娶别人了,心情能好嘛?
好巧不巧,“逼婚”的人这会儿还正好坐在她的身边。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乔绾墨尴尬地揉揉脸,轻声对楚然道歉:“对不起,好像把你们卷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绾墨姐别这么说,你也是受害人。”楚然慌忙地摆手。
在知道了楚轩会结婚的时候,她确实是有些不舒服。
但是并非是在针对乔绾墨。
因为就算没有乔绾墨,楚轩迟早会和别人结婚。
她只是有些受不了……受不了自己明明决定放手,心却不受自己控制。
乔绾墨无暇去辨别楚然话里的真假,也顾不上去体会楚然的多愁善感。
她一边安慰孩子,一边刷着手机。
这会儿微博炸开了锅,热搜上更是乱了套。
乔绾墨承认有孩子、乔绾墨和楚然结伴做公益、flower自爆身份……
各种各样的话题,站谁的都有,骂谁的也都有。
她微博刚上线,就被人给抓住,本就热闹的私信更是闪个不停。
不过她并没有理会,只是点开记者采访的那些视频,从头看到尾,确认记者确实给邹宇和小宝打上了马赛克。
看完之后,又拿着手机给傅景修打电话。
她想让傅景修把两个孩子接回家住两天,自己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难免会有什么纰漏。
电话的铃声响了很长的时间,第二遍铃声想起的时候,电话才被接通。
“乔绾墨!”
电话里不是傅景修的声音。
乔绾墨愣了一下,按亮手机,看了看自己打过去的电话号码,确认自己没有打错之后,才试探地叫了一声:“傅景铭?”
据她所知,自从唐诗瑶生产以来,傅景铭就一直在国外陪着,没听说他要回国啊。
还是说,时间就是这么不赶巧,傅景修去了国外?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傅景铭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我!”傅景铭声音激动的不行,“绾墨,我哥去找你了吗?”
“你在说什么呢?”乔绾墨被逗笑了。
傅景修的手机都还在傅景铭的手上呢,傅景修怎么可能来找她?
“他骗我签了继承公司的协议,然后不见了。”傅景铭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手机、钥匙、钱包都没拿,不吭一声就不见了。”
傅景修失踪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人在外地,也在找他。”乔绾墨这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儿,“你先别着急,和我说一下怎么回事,我这就回去。”
嘴上说着让傅景铭不要着急,实际上乔绾墨自己却抖个不停。
表情比哭了还要难看。
傅景修失踪的毫无征兆。
昨天晚上还和家里人一起吃饭,欢迎傅景铭从国外回来,第二天早上,房间里就没有了人。
什么东西都没拿,只有他那个人,像是消失了似的。
本来大家也都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上午的时候,一个律师找上了门,说是要把傅景修的公司股份都过户给傅景铭。
傅景铭这才发现,哥哥叫自己回国不是为了让他处理一个他经手的案子,而是为了把整个公司都交给他。
而且傅景修最近天天加班就是为了把自己经手的案子处理干净,就算公司易主,没有了他的存在,傅氏集团的任何项目都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听着傅景铭的话,乔绾墨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傅景修确实眼下都是乌青,一脸疲惫。
她记得那天是周末的晚上,傅景修依旧在加班。
那时候,她还在想傅氏集团是不是有什么大案子,需要让CEO都那么拼命。
可是,为什么呢?
傅景修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下乔绾墨心里彻底没了底,一会儿害怕傅景修因为今天的绯闻才想不开,一会儿又害怕是严三叔对傅景修下了手。
如果傅景修真地因为她出了事,那她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去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回来的时候,乔绾墨才发现B市和Z市的距离是真远。
就算他们中途下了火车,改坐飞机,也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乔绾墨又给乔哲打电话,让乔哲先接楚然和两个孩子回家,自己一下飞机就去找人。
傅景修能去哪里呢?
乔绾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逼问自己。
可始终都没有答案。
她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之前的公寓,公园,附近的酒吧都没有放过,可就是没有傅景修的踪迹。
傅景铭那边也是一无所获。
“我哥能耐就是再大,没有钱,他还能去哪呢?”傅景铭查着名下的产业,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傅景修会出现在哪里。
距离傅景修失踪已经差不多要一天了。
没有钱,没有证件,他连吃饭睡觉都成问题。
没有钱,傅景修到底能去哪里呢?
“我知道了!”乔绾墨忽然想到了什么,“师傅,麻烦您掉头,去A市。”
A市,乔家村。
这里是乔绾墨的老家,乔绾墨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
上一次过来,还是孩子流产,自己想要自杀的时候。
当时傅景修就是从这里,把她从“地狱”里捡起来,帮她拍干净身上的麻烦,把她给带回家。
时间太久远了,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当时究竟面临的是怎么样的绝望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街道上没有人,也没有灯,到处都是黑乎乎的。
乔绾墨付了车钱,凭着记忆和感觉,往村子的后山走。
后山风更大,她身上还穿着一件很薄的外套,冻得她直打哆嗦。
凭借着手机的光,乔绾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走了很远很远,终于找到了记忆中的那一座破败的寺庙。
不,比记忆中还要破。
庙前面的那棵光秃秃的树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树墩子。
树墩子上坐着一个人,身子蜷缩在树墩子上,抱着双腿,可怜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