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界

作者: |发布时间:2025-01-05 16:30 |字数:2015

裴季之脸色铁青,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褚临渊的胳膊,咬牙切齿道。

“天衡尊者,你这是什么意思?温蘅是我青云宗的弟子,更是我的妻子!你无权带她走!”

“妻子?裴宗主,你确定?”

“当然!温蘅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整个修仙界谁不知道?!”

温蘅听他这话,胃里一阵恶心,差点没忍住直接吐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撑着身子想站稳,却还是晃了晃,幸好褚临渊扶了她一把。她也没顾上客气,踉跄着后退几步,从储物袋里抖出一张皱巴巴、泛黄的纸,狠狠砸到裴季之脸上。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和离书,是你刚刚亲手所写!墨迹还没干呢!”

纸张轻飘飘地落在裴季之的脸上,又缓缓滑落。

“和离书?真的假的?”

“裴宗主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这……”

裴季之被众人的目光看得如同芒刺在背,恼羞成怒到了极点,一把将和离书抓起来,用尽全力撕了个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一派胡言!假的!这和离书我不认!肯定是她伪造的!”

温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 “裴季之,字是你自己签的,章是你自己盖的,抵赖有用吗?” 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还是说,裴宗主觉得,你们青云宗可以只手遮天,颠倒黑白了?”

褚临渊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致。 他伸出手,自然而然地将温蘅揽入怀中,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裴宗主,”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威压, “温蘅现在是我的阶下囚,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说完,他连看都没再看裴季之一眼,抱着温蘅,足尖轻点,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青云宗的上空,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一群面面相觑的长老。

万剑宗。

温蘅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院落里。

温蘅虚弱地靠坐在床榻上,透过雕花的窗棂,看着外面陌生的景色,脑子里乱糟糟的,充满了疑惑。

褚临渊为什么要救她?

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为了“教化”她这个魔物?

温蘅嗤之以鼻。 她才不相信褚临渊会那么好心。 这位天衡尊者,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亦正亦邪,谁知道他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褚临渊,你为什么要救我?”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因为,”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只有本尊,才有能力教化你这样的魔物。”

而与此同时,青云宗大殿。

沈琉姝“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中央,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沈琉姝,你可知罪!”大长老怒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盖子都跳了起来。

沈琉姝头埋得低低的,不说话,身子却抖得厉害。

“魔气外泄……这可是魔修才会有的情况!沈琉姝,你真是丢尽了我们青云宗的脸!”

这些话一句句往沈琉姝心窝里扎。她死死掐着手心,头都要埋到地里去了,肩膀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敢掉下来。

就在沈琉姝快要崩溃的时候,裴季之冷着脸,一声断喝:“够了!吵什么!沈琉姝是我青云宗的弟子,我会查清楚!但在真相大白之前,谁也别瞎猜!”

这话一出,大殿里立马安静了,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裴垣赶紧上前,挡在沈琉姝前面:“各位长老,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沈仙子的身份有没有问题,还得查。大家先冷静冷静。”

众人心里再不服气,也不敢当着裴季之和裴垣的面说什么,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散了。

等人一走,沈琉姝还跪在那儿,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裴垣叹了口气,弯腰把她扶起来:“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还能不信你?”

沈琉姝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摇了摇头:“垣儿,我……”

“行了,别多想,”裴季之打断她的话,“这事我会处理。”

沈琉姝擦了擦眼泪,声音小小的:“多谢季之师兄。”

可谁知道,才过了几天,关于沈琉姝魔气泄露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飞得到处都是。

其他宗门的人跟闻着味儿的苍蝇一样,一个接一个地跑来,美其名曰“探查”,实际上就是想看看青云宗是不是跟魔族勾搭上了。

裴垣气得把那些人都赶了出去,扭头就去找裴季之商量对策。

“沈仙子体内有魔气这事,不能再拖了。清心莲也许能压制住她体内的魔气,父亲,您知道的,这清心莲对她有多重要!”

裴季之脸色阴沉:“清心莲是宗门至宝原本是准备给下个月排名大会的胜者当奖励的。要是私下用了,岂不是坏了宗门的规矩?”

裴垣急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垣儿别急。”沈琉姝突然出现在门口,打断了裴垣的话。

“我会去参加排名大会。”沈琉姝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眼神却很坚定。“我一定会赢,名正言顺地拿到清心莲。”

大殿里安静了一瞬,连裴季之都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裴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旁边几个师兄互相看了看,年长的那个先开了口:“好!只要你能拿出真本事,我们就支持你!”

沈琉姝勉强笑了笑,声音低低的:“多谢各位师兄。” 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攥得死死的,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裴季之摆了摆手,一脸疲惫:“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

众人神色各异地退了出去,只剩下裴季之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

他慢慢站起来,背着手,看着窗外连绵的青云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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