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之脸色煞白,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下意识地,他抬手就是一道灵力打在沈琉姝身上,试图压制住那缕黑气。
“温蘅!你竟敢把魔气注入琉姝体内!你真是疯了!”裴季之眼睛都红了,冲着温蘅怒吼,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利。
温蘅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本就虚弱的声音此刻更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裴季之,你可真是蠢到家了!沈琉姝她本来就是魔修,还需要我陷害?”
温蘅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开,震得他们头皮发麻。
“你放屁!我和琉姝认识这么多年,她什么样我会不知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挑拨离间!”裴季之根本不信,他指着温蘅,手指都在颤抖。
“无能的宗门,养了一窝废物,真是可笑。” 温蘅笑得更厉害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缓缓松开沈琉姝的手。
搜魂术的反噬让温蘅的神识受到了重创,此刻的她,脸色白得像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反观沈琉姝,她身上的黑气却越来越浓,像化不开的墨,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
沈琉姝突然睁开了眼,眸子里一片猩红,分明是已经入魔的征兆!
那猩红的光芒在她眼底疯狂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原本清澈的双眸,此刻只剩下一片血色,瘆人得很。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和平日里温柔娴静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魔气从她体内爆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阴冷,染上了一层墨色。
裴季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心痛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着。
他想冲过去,阻止这一切,可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看着。
“琉姝!你醒醒!我是裴季之啊!”裴季之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回应他的,只有沈琉姝那充满嘲讽的笑声,如同夜枭的啼叫,刺耳而尖锐。
“这怎么可能?”
“沈仙子怎么会有魔气?”
“难道她才是魔修?”
裴季之这时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他转身指着温蘅,声音颤抖:“是她!是她陷害琉姝!她嫉妒琉姝的天赋,嫉妒琉姝的一切,所以才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污蔑她!”
众人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掌门,您是不是弄错了?”
“温蘅虽然心狠手辣,但她也不至于。”
一些长老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裴季之的话。
裴季之痛心疾首:“诸位长老,我与琉姝相识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怎么可能是什么魔修!一定是温蘅在搜魂的过程中动了手脚,将魔气注入琉姝体内,想要陷害她!”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悲痛:“温蘅,你为何如此狠毒!琉姝待你如同姐妹,你竟然如此对她!”
温蘅看着裴季之拙劣的表演,只觉得可笑至极。
她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裴季之,你真是个绝世好演员啊!不去凡间戏班子发展真是可惜了!”
温蘅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字字清晰。
“你……你还在狡辩!”裴季之恼羞成怒,指着温蘅怒吼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温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只是可惜,我低估了你的无耻程度。”
她看向周围的长老们:“诸位长老,你们真的相信裴季之的谎言吗?你们真的认为沈琉姝是无辜的吗?”
长老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说话。
沈琉姝身上的魔气越来越浓烈,猩红的眼眸中充满了暴戾和杀戮的欲望。
沈琉姝仰头尖啸,声音尖锐,震得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眼看着沈琉姝身上的魔气越来越盛,马上就要彻底失控。
千钧一发之际,褚临渊动了。
只见他双手翻飞,迅速结印,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
一道耀眼的金光闪过,如同一张大网,将温蘅笼罩其中。
金光闪烁间,原本强行连接两人识海的搜魂阵,瞬间土崩瓦解。
温蘅和沈琉姝同时从那凶险万分的识海纠缠中解脱出来。
温蘅本就强撑着一口气,此刻搜魂阵被破,反噬之力如山洪般倾泻而下。
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几乎在温蘅倒下的同一瞬间,褚临渊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身侧。
长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
在场的长老们直接傻眼,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天衡尊者,您这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长老稍微回过神,连忙开口问着。
他没想到褚临渊会出手。
“她就是魔修!她刚才想杀我灭口,才故意把魔气渡到我身上!”
三个与沈琉姝交好的师兄立刻跳了出来,指着褚临渊,义愤填膺。
“天衡尊者,您今日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等定然要上报仙尊,讨个说法!”
温蘅此时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酸痛,脑袋昏沉。
她费力地睁开眼,入眼便是褚临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褚临渊的衣袖,满眼恨意地望向裴季之,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裴季之……”
褚临渊转头看向那三个叫嚣的师兄,眼神冰冷。
“你们三个,聒噪。”
三个师兄被褚临渊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言语。
褚临渊抱着温蘅。
“这女人,我要带回我万剑宗好好教化一番,顺便净化一下她身上的魔气。”
“天衡尊者,您真的有办法净化她身上的魔气?老夫听说,那净化之法极其痛苦,常人难以忍受。”
褚临渊脚步不停,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所以,才更有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