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听说了,谨墨的膝盖上还有伤呢。
她好模好样的,跪一两日都吃不消,更别说谨墨这腿本来就不好了,再跪上一两日,非得瘸了不可。
她这并不算阴谋,在场所有人都能看透她的小心思。
只看现在何淑宴心里头,什么更重要。
何淑宴稍微捉摸了一会儿,便颔首道:“也好。”
吴姤面露喜色,但还不等她说话呢,就听何淑宴又说了:“王爷开口纳了谨墨,我先将谨墨带去给府上的姐妹们见见,免得互相不认识,以后行事冲撞了。”
“且王爷吩咐今日要带谨墨去过纳妾文书,忙完回来,应该也到下午了,届时我让谨墨过来陪你。”
吴姤心中是不太满意的,但想想,只要来了,她就有办法让谨墨永远留在这里陪着她,除非谨墨承认这劳什子送子观音是无稽之谈,否则她在这里一日,谨墨就要留在这里陪她一日。
也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
她都已经留在这里替何淑宴祈福了,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与何淑宴对着干。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昨天回去之后,她已经让人给家里送了信,就是不知道父亲是否愿意为她奔走了。
若是没人相助,她怕是要跪死在这个佛堂里了。
凌月挂着冷笑走过来,一副要帮她取血的架势,她慌忙抢先将银针捏在手中,忍着痛刺入左手食指的指尖,疼得她龇牙咧嘴。
可银针细若牛毫,扎这一下只能取出一滴血,莫说是抄经了,连笔锋都没办法润湿。
银针接连刺下,十指连心,吴姤已经疼得红了眼眶。
偏生此时,凌月冰冷的声音从旁响起:“贵妾可不兴哭啊,谨夫人说了,祈福最重要的是心诚,若是落泪,恐影响诚心。”
吴姤倒吸一口凉气,“凌月姑娘放心。”
这笔账,她记下了,早晚要找谨墨报复回来。
被记恨上的谨墨对吴姤的心情一无所知,此时她正跟着何淑宴认人呢。
在纸张上见到的信息,逐渐与面前的一张张脸对号入座。
至此,这府上的女主子,谨墨就算全都见到了。
王妃何淑宴,贵妾吴姤,并八个侍妾,还有些据说赵珞儒受用过,但没抬为妾室的通房丫头,就提不上台面,没资格来请安了。
府上没有大事,闲聊了几句,又敲打了几句,便让人散了。
何淑宴亲自带着谨墨出门,去官府过纳妾文书。
嬷嬷一路跟着,嘴里说着的是王妃对谨墨的看重。
谨墨自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听话,连连表态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侍奉王妃,事事以王妃为先。
谨墨一直以来谨小慎微的态度和送子观音的事情,确实让何淑宴对她多了点好脸色,说话时也不如最初那般夹枪带棒的威胁恐吓,多了几分随意。
过了纳妾文书,谨墨就正式成了赵珞儒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