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脚轻,若要松手定是要摔,偏谨墨怀里还有朝服,轻易摔不得。
赵珞儒似乎长叹了口气,谨墨不敢多想。
如今清醒着,若赵珞儒认为他蓄意勾引,小命算是彻底不保。
“琬雁,你进来。”
琬雁应声而入,伸手将谨墨解救出来。
眼见,赵珞儒神色未动,与刚刚并无二致,这才放心跪在一旁。
瞧着琬雁如何将朝服层层叠叠穿好,谨墨默默记在心里,再度膝行,将赵珞儒的靴子取来递给琬雁。
取过一只,谨墨就拿着另一只,与琬雁并排跪着,边看边穿,不肯放过丁点细节。
穿戴整齐,赵珞儒带着惯用的侍从离去,全然未提谨墨半句。
见彻底没了人影,谨墨得做在地上,心道这关已经过去。
喜到极处,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东西收拾好了?蘅芜苑的事等王爷下朝亲自处理。”
琬雁正和底下人交代,谨墨听了一嘴就匆匆离开。
上朝时辰早,谨墨到了蘅芜苑时,何淑宴尚未起身。
谨墨刚欲叩请,门口的侍女便让出一条路来。
昨日夜里,想着云雨将歇,王妃找了人想去将落红帕拿出来。
不想,屋内靡靡之音依旧。
为着这个,院里人皆是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的伺候了王妃一夜。
院里就一个会唱戏的,咿咿呀呀被折磨到天亮才被准许休息。
何淑宴吩咐,归荑回来,立马放人进来。
屋内,何淑宴斜依着小塌,床铺却整洁如新,想是一夜未眠。
香炉内安神的檀香就要燃尽,何淑宴猛的睁眼,杏眉冷竖,端是一副吃人架势。
今晨的落红帕子已经送来,正躺在身旁小桌上。
“昨夜侍奉王爷可好?”
这话醋劲儿不小,谨墨跪下地上低声答道:“药性凶猛,王爷不曾留情。”
闻言,何淑宴怒气更盛,一个贱婢,竟敢欺瞒主上!
何淑宴轻轻勾手,谨墨不敢不来。
素手一掀,清脆的巴掌落在谨墨脸上。
“眼瞧着就是个不安分的,仗着几分姿色,学出个狐媚子样勾引王爷!”
彻夜欢好,她与王爷,尚且未有。
闻言,谨墨应声跪下道:“奴婢不敢。”
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这样的话,她不是第一次听。
那日,阿姐蒙难,何淑宴轻飘飘一句处置了,就引得侍卫一哄而上。
分明是为虎作伥,却听这几人道貌岸然道:“瞧着她这狐媚样子,也亏得兄弟几个在这里将她办了,否则不知要勾起多少有夫之妇。”
一场亵玩侮辱,竟成了替天行道。
“你不敢?那就是昨夜回禀你们床笫之事的嬷嬷撒谎了?”
“小小贱婢竟敢欺瞒本宫,你可知,王爷成亲前有位侍妾,在本宫面前出言不逊,如今,已被制成了灯笼挂在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