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可能是运气好,也可能是我那天上的师父不忍他唯一的徒儿饿死。
那阵子,我总能在路上无缘无故地捡到些银子。
可我也总不能靠着捡来的那点银子过活。
想到以前跟着师父出入青楼时,看着那的姑娘温言软语,对着男人撒个娇,便能得到男人豪掷千金。
我一寻思,我也去青楼吧!
说来也怪,明明我长得也不差,虽不说国色天香、貌若天仙,好歹也算是眉清目秀,俏丽可人!
可我几乎跑遍了京城所有的青楼,愣是没一家肯收我,连拒绝我的理由都甚是敷衍。
青楼一:「姑娘,你不行,你脸上这颗痣跟我们这相冲。」
青楼二:「对不起啊姑娘,我们不能收你,你这嘴太薄,我们这的客人不喜欢。」
青楼三:「实在抱歉,姑娘您还是去别的地吧!咱们这不适合您,您气场有点强!」
……
有一家我甚至差点就进去了,刚准备签契书,老鸨被人拉走后回来就不肯签了。
「对不起,姑娘,刚才我们东家说了,现在生意不好,暂时不招新人了!」
……
我说我就做个烧火丫头也成,管吃管住就行。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小姑娘,小姑娘身胖脸宽,满脸坑坑洼洼,布满了流脓的痘子,似乎看一眼都能让人几天吃不下饭。
老鸨指着她说:「刚刚我们已经招了她当烧火丫头。姑娘您还是去另寻别处吧!」
好家伙,要她都不要我,我就这么差?
若不是我刚到京城不久,并没开罪过人。我真要以为是有人存心跟我过不去。
当然我还没有气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看不上我,是你们这庙小,你们没福气。
于是我找到了京城最大的青楼——醉花楼。
有前面的教训,我学聪明了,进醉花楼之前给自己香妆易了容。
对了,忘了说,虽然我干啥啥不行,但我有一个本领,擅易容香妆,无人教我,生来就会。
以前师父每次献艺前,都是我替他香妆。渐渐的越来越熟,几乎可以达到将一个人妆成另一个的程度。
醉花楼的老鸨云娘看到我,喜爱得不得了,拉着我的手,又是夸又是捧,生怕我去了别处。
云娘欢喜地拿来契书,看着我签字。
我签完字正要画押,突然小厮又来传信说有人要见云娘。我害怕像上次一样出现变故,拽住云娘的袖子,不让她走:
「妈妈,先别急,我这里马上就要画完押了!」
云娘笑了笑,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将画好押的契书递给云娘,云娘心满意足地将契书放进怀里。
「芜儿啊,以后你就是我们醉花楼的人了。妈妈啊,一定把你捧成大红人。」
说完便让丫鬟红香把我带到给我安排的房间,自己跟着小厮去见人。
晚上,云娘叫所有的姑娘去大厅集合。我去了妆,与红香一起来到大厅。
当时,云娘正与其她姐姐们说要介绍一下新来的姑娘,说的就是我。
我走到云娘跟前,乖巧的唤了她一声。只是不只为何,她看到我脸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笑容滞在脸上。
「芜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我说之前怕她不收我,特意香妆易容了一番。
云娘似乎是一口气没上来,扶着头一下坐到了椅子上。
「姑娘们,你们先回去,有事明儿再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云娘看到去了妆的我,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不过我也不怕,如今契书也签了,她没有理由赶我走。
第二日,云娘召大家聚在一起说,合了我的八字,我是醉花楼的福星,必须供着。让我以后就在醉花楼里镇楼,什么也不用做,想干啥就干啥。
有姐姐对云娘此举很是不满,凭什么我啥都不用干,在这白吃白喝。
云娘生气地怼回去:「她是天降福星,你是吗?」
来青楼的姑娘多是出身贫苦,命薄如纸,有何福可言。其实我何尝不是呢,但是妈妈说我有福那我就有吧!
从这之后,没人再敢说我的不是,有也只敢放在心里。
很长一段时间,醉花楼里人人对我敬着,轻活重活都不让我干,我一度成了醉花楼里最好吃懒做的人。
闲来无事,我便会给关系好的姐姐香妆,这几位姐姐常常因为我画的妆引得客人痴迷。
一来二去,我能将极丑的脸画成绝美容颜,将年老色衰的脸画成美貌少女这件事,渐渐在醉花楼传开了。
很多姐姐们都来找我香妆,即便是之前对我白吃白喝颇有微词的姐姐,也对我变了脸色。
一时间我也名声大噪,从此我坐实了醉花楼里团宠加福星的身份 ,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如鱼得水,好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