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听着满意地大笑着,随即点了点头,顿了一顿,目光似有若无地看了我一眼,我分明在皇兄的眼中看到了戏谑。
我忍住咬唇的小动作,面上按兵不动,低眉顺眼,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哈哈哈哈,来人赐酒。”皇兄大手一挥,身后的和公公从皇兄手里端走了一杯酒。
谢牧云走上殿前,离我又近了不少。
这么近的距离我实在是抛不下脸面仔细看,虽然我很想,但公主名节是大。
我假装不经意地撇了两眼,谢牧云站在殿前谢过皇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举手投足间意气风发,一身青色华服更添风采,腰间一条绿腰带极显身姿雄健,健硕的胳膊饱含的力量,身子骨挺拔如山上松,眸眼含光似月上星。
“不知……爱卿,可有婚配?”皇兄终于问了真实目的。
皇家酒,不是那么好喝的。
“回皇上,尚无婚配。”
皇兄甚是满意,“那爱卿可有心宜女子?”
谢牧云迟疑了一下,回道:“禀皇上,臣并无心宜女子。”
我桌下搅着帕子的手松了松,原本暗自松下的一口气听了皇兄接下来的的话提到了嗓子眼。
“爱卿,朕的妹妹琴技天下无双,请爱卿品鉴一曲。”
我轻轻皱起了眉,皇兄这是何意?
虽说京城里盛传我的琴技和美貌一样惊才艳艳,可外人到底是没亲耳听过的。
我不通音律一直是个秘密。
从我学琴开始,我的院子里再没有鸟儿肯来,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宫里传出鬼踏魔音而来的谣言,直到我歇了修琴的念头,巧儿和宫里的鸟儿都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谢牧云好看的脸失了会神,转而又红了红脸,懊恼地皱了皱眉头,开始认真考虑,这荒了十年的琴,如今再练练还能不能行。
谢牧云的眉头也皱了皱,却丝毫不损他的俊朗,薄唇微微抿起,停了半晌道:“承蒙皇上厚爱,可惜臣不懂音律,不识五音,公主的好意,臣心领了。”
宴席上的青年才俊无意倒吸一口凉气,唏嘘声一片,这么薄皇家面子的当真是第一份。
我原本微红的脸满满涨红起来,这么被下面子的,除了我的破琴,谢牧云是第一个。
公主的面子,被谢牧云踩在脚底,我的眼泪快要夺眶而出。
我低着头不敢动,怕外面的人瞧着我的红脸,皇兄的脸青了青,后面的事情我再也上不了心,光是我的面子和憋住我的眼泪就耗尽了我全身力气。
原来不是皇兄瞧不上,原来是这最好的瞧不上我,皇家的门槛不入他的眼。
没过几日,皇兄便传来圣旨。
赐婚谢牧云,新娘是我。
从席上下来,我就病倒了,太医说是心里遭受打击所致,太医日日煎药来。
巧儿一碗接一碗地送,我一碗接一碗地喝。
我喝过不少补品和补药,都是为了美容养颜,毕竟女为悦己者容。
可这生病的药,真是太苦了。
接到圣旨的时候,我还在拧着眉头跟巧儿推拉抗拒苦兮兮的药。
我看着圣旨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我拿着圣旨去找能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