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嘈杂,温蘅的神智也越来越模糊。
沈琉姝还没缓过神来,便指着温蘅尖叫道:“温蘅是魔修!温蘅才是是魔修!她刚才想要杀了我,这才将魔气注入到我体内!”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温蘅目光像是看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褚临渊冷冷地扫视众人,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殿。
这群道貌岸然的东西。
“褚临渊,你这是何意?”一位年长的长老站出来质问道。
“说是教化魔物,如今却替这魔物掩盖气息混入排名赛,是何居心?莫不是你万剑宗是个魔宫?!”
褚临渊望向那长老,下一秒,“碰!”
那长老被大打飞了。
“诸位,说话,可要三思而后行。带她来排名赛,也是教化的一部分,那魔兽可是……”
沈琉姝心下一惊,连忙打断,“这些时日劳烦尊者了,想来她也没必要让尊者如此费心费力,如今还请归还让我青云宗处置。”
让褚临渊带走只怕是后患无穷,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下。
“就是!我青云宗的人,轮不着一个外人来管教。”
褚临渊嗤笑一声:“外人?温蘅是我的妻子,我如何不能插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妻子?你胡说什么!”裴季之指着褚临渊,怒不可遏,“温蘅是我的妻子!”
褚临渊冷冷地瞥了裴季之一眼:“当初她失忆被下药,才跟你结下孽缘,现在我回来了,自然要带她走。”
裴季之这才反应过来,褚临渊竟然也是魔修!他“噌”地一声拔出剑,指着褚临渊,愣是不敢往前挪一步。
褚临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他抱紧了怀里的温蘅,转身就走。
“从今日起,温蘅跟你们青云宗,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她,要跟我回魔界。”
声音在大殿里嗡嗡地回响,跟寺庙里的钟声似的,震得人耳膜疼。
裴季之脸色惨白,手里的剑都快握不住了。
“魔尊?”
终于,一个长老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都变了调。“褚临渊,你竟然是魔尊!”
“你孤身一人,居然敢擅闯青云宗吗?”
褚临渊轻蔑地一笑:“擅闯?本尊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哪来的擅闯?”
“不!不可能!”裴季之跟疯了似的吼道,“温蘅是我的妻子!我们拜过堂成过亲的!”
褚临渊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那眼神,别提多嫌弃了。“我说了,当初她失忆被下药,才跟你有了牵扯,现在我回来了,自然要带她走。”
他顿了顿,“至于你……算个什么东西?”
“温蘅,你醒醒!”
裴季之不管不顾地就往褚临渊身上扑,想把温蘅抢回来。
结果人还没靠近,就被褚临渊的威压震飞了出去,跟个破麻袋似的摔在地上,“噗”地吐出一口血。
“不自量力。”
褚临渊冷笑一声,懒得再搭理他,抱着温蘅就走。
回到魔界,褚临渊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魔界众人平日里难得见到魔尊大人,如今见他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回来,顿时议论纷纷。
“这女子莫非是魔尊大人在外面的姘头?”
“嘘!小声点!若是被魔尊大人听到,小心你的脑袋!”
褚临渊径直走向自己的行宫,将温蘅安置在寝殿的床上,立刻传唤江逾白。
江逾白是魔界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也是褚临渊的心腹之一。
他仔细地为温蘅诊脉,眉头紧锁,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如何?”
江逾白叹了口气,“尊上,夫人她……虽然服下了天元花,但由于经脉断裂时间太长,修复时间不长又受冲击,导致再次断裂。”
“而且,她体内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其他的力量,与魔气互相冲突,导致她的身体更加虚弱。”
褚临渊若有所思的看着昏迷中的女人。
死这么快,可不行……
江逾白沉思片刻,说道:“尊上,以夫人现在的状况,想要快速恢复修为,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需要一个修为高深的人,用自身的魔气引导夫人体内残存的魔气,并助她修复断裂的经脉。”
“但这个过程十分危险,稍有不慎,施术者和夫人都会有性命之忧。”
褚临渊沉默了。他明白江逾白的意思。
温蘅再次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被人敲了一闷棍。
她缓缓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床幔,繁复的纹饰透着一股子奢华。
这是……哪儿?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
刚动了一下,就“哎哟”一声,又跌回了床上。
几个侍女听到动静,连忙上前搀扶。
“夫人,您醒了!”
她们异口同声地问候道。
温蘅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戒备地打量着这些人。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她警惕地问,声音有些沙哑。
侍女们这才知自己唐突了,为首的侍女连忙解释:“夫人,这里是魔宫,我们是魔尊大人派来服侍您的。”
“魔宫?”温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褚临渊带回来了?
她环顾四周,金碧辉煌的装饰让她有些不适应。
这床幔,这桌椅,这摆设,比青云宗的掌门大殿还要气派,难不成魔修都这么有钱?
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温蘅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现在哪哪都不舒服,问了也是白问。
她没好气地问:“褚临渊呢?”
侍女没想到温蘅一醒来就直呼魔尊大人的名讳,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她愣了一下才回答:“魔尊大人处理一些要事去了,夫人不必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
另一个侍女也赶紧补充:“夫人,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等魔尊大人回来再说也不迟。”
“养好身体?”温蘅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绝望,“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经脉尽断,养好身体又能如何?还不是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