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的情绪被同事搅得乱七八糟，一天没心思干活儿，熬到五点钟下班，商家的保姆又打电话喊她回去一趟。

她挤出地铁站的时候都虚脱了。

商霆聿把奥迪A6的钥匙塞在KELLY包的夹层，车送去4S店补补漆，换个后视镜，下星期可以开了。

学校最有钱的女生开保时捷911，小白脸学弟从大一舔到大三，表白仪式很轰动，正赶上校友会，商霆聿目睹了全程，问姜听有没有追她的，她模棱两可糊弄了过去，他没再继续问。

追她的挺多，有玩玩儿的，也有真心实意的。

遗憾是姜听心里装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她又排斥用新欢取代旧爱，既不负责，更不公平。

至今没谈过一段。

姜听回到商宅，商夫人正在阳台上喂鱼，她接过保姆泡好的红枣茶，刚喝了一口，商夫人指着客厅沙发上的礼盒，“给你的，听儿，明天和叶家的小公子见面。”

她含着那口茶，神色黯了黯。

商夫人并非说说而已，是动真格了。

盒子里是一条黑色暗纹的马面裙，素白的缎面衬衫。

商夫人比较传统，不喜欢花里胡哨时髦的，要端庄大气配得上商家的显贵门第。

姜听在镜子前试穿，三围多一厘肥，少一厘瘦，舒适又修身。

“霆聿在哪家店定制的款式？我也定一件旗袍。”商夫人弯腰抻了抻裙摆，“开春了聚会多，旗袍比礼服镇得住场。”

一听是商霆聿定制的，姜听五味杂陈。

他分明是半醉的状态了，竟然凭手摸，摸出了她的尺码。

研究飞机的总工程师，一枚螺丝钉的尺寸都不容误差，何况是大活人。

“听儿，店名是什么？”

姜听面露难色，商霆聿根本没带她去过店铺，甚至没问过她的三围数。

不声不响地准备妥了。

她支支吾吾，“我忘了...”

商夫人拨通商霆聿的号码。商霆聿在公司的总部视察基地，是助理代接的。

查询了周日的行程表，助理说商总工全天加班。

“哎？”商夫人纳闷儿，“听儿，他没陪你去？”

她独自去，不该忘了店名，应该熟悉路线的。

姜听心惊肉跳，“加完班很晚去的...他没下车。”

“怪不得。”商夫人念叨着，“你不亲自去测量，做不出这么合适，尽管是赶工的，针线多精细。”

商霆聿那边暂停了视察，接通电话，“您要店名？苏州河制衣店。”

“裙子多少钱？”

“三千。”

这种“便宜货”商夫人是不入眼的，她是各大红、蓝血顶奢的VIP会员，不少超模单独为她走过秀，她从不试衣服，报上码数，模特穿搭好展示，她看中了哪款，刷卡提货。

但那些奢侈品商夫人只收藏在娘家过过眼瘾，极少示人，防止给商淮康惹麻烦。

要不是这条马面裙的刺绣太高级，她实际上连问都懒得问。

“你和那个女大学生在酒店是不是被撞见了？”商夫人话锋一转。

商霆聿沉默了一秒，“谁告诉您的。”

“你别管，你处理完了吗？”

姜听心不在焉摆弄马面裙，商霆聿答复，“处理了。”

“她懂事吗？”商夫人不放心。

“和听儿一样懂事。”

姜听一口气哽在胸中。

她不明白商霆聿这节骨眼儿提她干什么。

找刺激吗。

“你真是难得夸女人。”商夫人没多想，表情也和缓了，“听儿很适合中式风，你的眼光不错。”

电话里是高管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商霆聿走到僻静的地方，“您让姜听接电话。”

商夫人把手机给她。

“合适？”

手机烫乎乎的。

好像他的喘息近在咫尺。

姜听清了清嗓，“合适。”

“C，一尺九，两颗柚子大。”商霆聿语调低沉，刻意压着。

她脖颈晕开一大片绯红。

C是罩杯，一尺九是腰围，两颗柚子大小是一左一右的两瓣臀。

比喻却也恰如其分。

姜听的翘臀在金融系是出名的老天赏饭。

商霆聿作为男人，对女性特征当然能瞧出门道。

她面颊烧得厉害，咽了下唾沫，“谢谢。”

“不客气。”

他又恢复了庄严肃穆，正人君子的作派。

姜听挂断。

“霆聿对你很有耐心。”商夫人欣慰，“听儿讨人喜欢，叶家的小公子一定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