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捺住心跳，“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没那么快。”

商霆聿斜靠着椅背，雪光照进来，白得刺眼。

“合不合适还另说。”

姜听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假如合适呢？”

“合适有合适的安排。”

她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的感情观不止有爱，恨，名分，还有身体的欲望。

名正言顺有名正言顺的安全，地下情有地下情的刺激。

“我不要。”姜听别开头。

商霆聿将那张卡插在她的大衣袖口，“你不要，你母亲需要。”

姜听抽出卡，正想扔给他，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卡是卡，其他是其他，不是一码事。”

她呼吸局促，胸脯一鼓一鼓的，软绵绵抵在商霆聿手背。

“司机在，别闹。”厮磨得他也燥热，一边解衣领，一边松了手。

这一路回学校，谁都没开口。

车里死气沉沉的。

到了学校，姜听下去，“包藏在卫生间的镜柜里。”

商霆聿降落车窗，不等他说话，姜听快步走远。

“姜听！”

钟雯抱着一摞书，从食堂的方向冲过来，拦住她，“你昨天旷课了啊。”

姜听心口猛地一咯噔。

商霆聿其实一个月也接送不了她一次，每次停在距离学校300米的烧烤店，姜听独自出校，生怕被同学撞破。

大学校园是恋爱和八卦最流行的地方。

她已经格外小心了，仍旧没瞒过钟雯。

“你男朋友？”钟雯笑里藏刀，“那车两百多万，你够厉害啊。”

姜听绕开她，“不是。”

“那是包养你的金主喽？”她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叫干爹呀，他岁数很大吧？”

钟雯虚荣，又毒舌，瞧不惯女生过得比她好，姜听懒得和她吵，径直走进宿舍楼。

钟雯碰了一鼻子灰，踢着墙角的垃圾桶发泄。

寝室里安然气喘吁吁练健美操，“系主任报你的节目了，毕业生典礼上跳个人独舞！”

姜听掏出口袋里的内衣，藏在枕头下，“不跳。”

“女生抢破头的C位，你不跳？”安然卷起垫子，竖在阳台的角落，“据说是商先生点名看的。”

姜听动作一滞，死死地压着枕头。

这么多年了，商霆聿没看过她跳舞。

只记得她会跳。

那天在浴缸里，他操纵着她挑战高难度的花样，他作为主导者甚至招架不住的，她都很轻松承受了。

她有舞蹈功底，身段软得像一根面条。

即使青涩，但没有驾驭不了的姿势。

“商先生还特意去参观了优秀生照片栏，问起你了。”安然中午有约会，坐在椅子上化妆。

“他问什么了？”姜听忍不住好奇。

“问你的成绩，同学关系和不和睦。真奇怪，校长以为他认识你，结果他说不认识，随便一问。”

姜听胸腔仿佛漏了一个洞，剜掉了一大块血肉。

她从没向任何人提过与商家的渊源。

商夫人有意和校长打个招呼，多关照她，她也拒绝了。

她凭分数考上的，不希望自己变成“关系户”。

可商霆聿如今撇得干干净净，令她彻底清醒了。

女人或许会因为上了床爱得更依赖，男人眼中，仅仅是露水情缘。

没必要暴露，不值得负担风险。

姜听上午考完试，回寝室躺了一下午，傍晚钟雯叮叮咣咣地收拾衣柜，她没出声，钟雯以为她睡了，蹑手蹑脚翻她的抽屉。

姜听没什么贵重物品，那只包也还给商霆聿了，所以她没锁。

钟雯轻轻一拉，拉开了。

里面有一个方形的首饰盒，是一条三千块钱的18K金项链，其余的是商业街地摊买的手串，发卡。

钟雯不屑嗤笑，爬回上铺和备胎打视频，“我猜包是假的，那男人糊弄她的，她又没见过世面，分不清冒牌货。要么就是她租的，最近不是有很多的伪名媛吗？租包，租豪车，租五星级套房，拼单拍照，发网上炫富。”

姜听这时关闭了床头的小夜灯。

钟雯一愣，立刻没动静了。

......

北方冬夜漫长，早晨七点钟刚蒙蒙亮，姜听睡得正沉，安然踩着梯子使劲捅她，“姜听！班级群有你的谣言！”

她翻了个身，安然把手机屏幕对准她，“你和老男人谈恋爱呢？”

姜听迷迷瞪瞪的，“老男人？”

“钟雯爆料的，你从一辆豪车下来，男人五十多岁了，秃头，大肚子，满口黄牙，用一个假爱马仕骗了你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