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的，除了远在京城的沈夫人孟氏，便只有他们兄弟俩以及死了的沈桑芷。

柴东河原本还有些忧心。

那可是鬼！

青天白日的在大街上杀了刘茂。

可一听弟弟的话，柴东河觉得也没错。

鬼又怎么样？

沈桑芷当人的时候都被他们兄弟俩一刀刀砍得不成人形，当了鬼还能怕了她不成？

兄弟俩自认不怕，就等着看沈桑芷还有什么花招。

——

而沈桑芷和齐御分开后，直接去了客栈。

让客栈的人去买了自己要用的东西，摘下那块木头面具，坐在房间里听着周围小鬼叽叽喳喳地说起他们打听来的消息。

也就是这里没人能看见鬼，否则他们就会看到整个房间内，甚至是房顶上都倒吊着五花八门，各种死状的鬼。

而沈桑芷，就像是他们的王，坐在其中悠闲自得。

“来头这么大！”沈桑芷挑眉。

她生前对朝廷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她那个偏心眼的爹也不会跟她说这些。

因此哪怕听了齐御的名字，沈桑芷也对不上号。

直到一个小鬼说出了京城齐国公府的名号，沈桑芷这才知道了齐御到底是什么人。

沈桑芷靠在房内的长榻上，满是刀疤的手指捏着一块精致的白糖糕，只放在鼻尖嗅了嗅，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不知道齐国公府的世子爷跟当朝丞相的好女婿，哪个更厉害些？”

沈桑芷轻笑一声，将那块白糖糕捏碎。

底下的小鬼不明白沈桑芷这话的意思，叽叽喳喳地在旁边讨论着到底哪个厉害，一时间热闹得不行。

比起沈桑芷这里的云淡风轻，齐御在看到调查出来的结果后，显然有些不淡定了。

“这，这，沈姑娘到底是人还是……鬼？”齐风看着资料，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那个刘茂死得那么诡异。

最后吐出来的粥，不会是三十多年前薛家给的那碗吧？

这能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齐御也沉默下来。

“鬼能用黄符？”齐御听到齐风的话，瞟了眼被放在桌上的黄符。

“沈姑娘手段虽诡谲，但刘茂也是罪有应得。三十年前，要不是薛家给的一碗粥，他就会像大部分同乡那样饿死在城外。可他不感恩不说，先跟着柴家兄弟一起设局掳走沈姑娘，害她如此，又在四年前于济州城外埋伏残害了薛家一家三口。”

齐御放下手里的那些资料，眼神跟着狠厉起来：“若是我，亦会让刘茂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家如何惨死，薛家小姐死前受了多少苦，这些太好打听了。

也是柴家兄弟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根本不做遮掩。

就是济州城的三岁小孩都知道，城外有厉鬼每逢十五月圆就会在林子里哭泣，赶夜路的人若是碰见了，轻则破财，重则大病一场。

因此到了十五月圆的时候，济州城百姓都不会随便在外面走动，太阳落下就赶紧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