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龇了一下牙,下一秒就担忧的抱着小香炉迎了进去:“王妃这是怎么了?气大伤身,万万不可伤了贵体。”
莫名其妙因为避水台的熏香遭了赵珞儒的白眼,想也知道晚间男人是不会过来了。
这个节骨眼上,何淑宴看见和香有关的东西就心烦意乱,加上赵珞儒走前的那一声冷哼。
她强压着火气舒了一口气,对着送子观音像又拜了拜,这才起身询问凌月抱的是什么东西。
而祸从口出,知道熏香出自碧水台,何淑宴整张脸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从赵珞儒的话不难推测,熏香十之八九有问题,凌月带着香回来的时机那么不巧,罪名铁定落自己头上了。
凌月又挨了鲜果重击额头,何淑宴的气才算是疏解了大半,她指了指台面示意将小香炉放下。
“请府医过来,碧水台的也一样。”
凌月大气都不该喘的下去了,只是她容貌有损,不愿去碧水台落了笑话,所以自己跑的是府医那边。
顺路还能开点药,至于碧水台这种路远的活儿洒脱的交给了嬷嬷。
凌月带着小香炉去邀功,嬷嬷是知情的,这一额头伤明显另有隐情,她的心里生出了警惕,赶往碧水台的脚步也快了许多。
嬷嬷到的时候,谨墨正跟着冬雪有模有样的学制香,主仆两人看着有模有样,实则冬雪的脸色颇为僵硬。
“谨主子跟老奴走一趟吧,王妃有请。”
嬷嬷来的急,门房那边来不及通报,人就已经扶着门框了。
谨墨不明所以,但还是笑了笑拉着冬雪起身:“什么事如此火急火燎,既如此,冬雪你陪我走一趟吧。”
冬雪就差整个脸都写着抗拒两个字了,嬷嬷来的匆忙,横看竖看,宅院生存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好事。
但是谨墨现在是避水台的主子,自己本来就有把柄捏在对方手上,又有一个王妃那边的嬷嬷催着,这一趟不走也得走了。
碧水台说好听是清幽,说难听就是偏了些,等谨墨赶到蘅芜苑的时候,府医已经早早地在里面跪着了。
只是府医捻了捻熏香之后,神色犹豫,仿佛在准备措辞一般。
“有话就说,胆敢胡言乱语,你知道下场!”凌月额头红肿还坚持嘴替,也是衷心。府医见惯了腌臜手段,生怕惹怒了何淑宴,很快一五一十的解释起了熏香之中的异常。
“这香中鼠尾草确有安神静心之效,但长期使用上瘾致幻都是其次,形若疯魔……”
府医的声音颤颤巍巍,他发誓自己没有给任何人开过这味药,生怕何淑宴怀疑到自己头上。
“彭”的一声,桌上的茶盏被拍的一震,进门的谨墨则是恰到好处的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她带来的冬雪也是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唇色死白。
“王妃,有人要害奴婢,奴婢死不足惜,但对方显然就是和您对着干啊!”
谨墨愣了好几秒后,清泪当即左一行右一行的挂在了脸上,她往前爬行了两步到了何淑宴的脚边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