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现在不好杀你。”
谨墨抖了抖小刷子,小刷子上沾染的清酒溅在冬雪的手臂上,丝丝缕缕锥心刺骨的痛让冬雪不敢再迟疑。
这位确实不敢杀了她,但这位折磨人的手段,比王妃还高明些。
王妃杀人不过头点地,乱棍打死便是。
可这位,细若牛毫的银针,随意溅洒洗刷到伤处的清酒,事后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她遭受了何等残酷的惩罚。
“奴婢愿誓死效忠主子,还请主子给奴婢一次机会!”
谨墨挑了挑眉,她就等着这句话呢。
她起身,将刚放进柜子里的包袱拿出来。
包袱里只有一套衣物和两个盒子。
她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头赫然是一尊送子观音。
“你知道王妃为何让我入府吗?”谨墨柔声问。
冬雪的脑门一下下磕在地上。
府上的人大多都知道一些,私底下也有人议论,但没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大夫说,王妃伤了身子,再难有孕,王妃是让我入府代为产子的。”
得知了这样的秘辛,冬雪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奈何谨墨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亲手将人扶起来,强迫冬雪看着她的脸。
“我这人做事素来求个妥帖,大夫说她王妃再难有孕,却没说一定不能。”
冬雪瞳孔颤了颤,她好像明白这位主子的意思了。
“你既然擅长制香,就给我一个妥帖吧。”
冬雪的手指都在颤抖,这是毒害王妃,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可谨墨攥着她的把柄,又不给她出去向吴贵妾通风报信的机会,她别无选择,只能磕头,“奴婢,愿为主子效死!”
只有和谨墨站在一条船上,谨墨才会放过她。
这是答应了。
一副长时间使用,能够让人子嗣断绝的香粉,就这样被塞进了送子观音中空的玉净瓶中。
临近晚膳时候,按照规矩,府上的侍妾需要去伺候王妃用膳。
今日,她召见了谨墨。
谨墨明白,这是给她的下马威。
临走之前,还让夏荷和冬雪一起制安神保胎的香药,说是做好了,两个人都有赏,若是做不好,她可是有惩罚的。
说得像是玩笑话,但冬雪答应时身体哆嗦了,夏荷见状面露疑惑。
谨墨看着她那模样,也跟着笑了,还问春堂:“冬雪一直是这样小的胆子吗?好像我有多吓人似的。”
春堂蹙了下眉头,众所周知,主子提了一个人,但是没有夸奖,那就是责备,是警告。
她瞪了冬雪一眼,“如此胆小如鼠的样子,不如去后院浣衣处,省得见人。”
冬雪膝盖一软就跪下去,“春堂姐姐饶命,婢子知错了,婢子一定改!”
谨墨按住了春堂的手,“我今日才入府,不好发落下人,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夏荷是个伶俐的,让夏荷好好教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