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兰教授曾经说过，”男人喝了口咖啡，缓缓开口，“迄今为止，她人生有三憾。一是科研浩瀚然生命太短，二是无儿无女，三是——乔惊棠。”

乔惊棠愣住，指尖刺进掌心。

靳宴深有些锐利的目光直视她，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探究和打量，但很快又归为一片沉寂。

这是他第一次见乔惊棠，却不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能让纳兰教授称之为“憾”，且与生命、科研、亲人并列的女生，究竟有什么特殊？

乔惊棠喉咙发干，微微垂眸。

她甚至能够想到，老师提起她时，失望又可惜的眼神。

靳宴深拿出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乔惊棠看了一眼，一手漂亮的楷体。

……

“这是您要的提拉米苏。”

服务员放下东西的同时，不由暗暗打量起眼前这桌客人。

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眼底还隐隐有几分不耐。

对面的女人一身迪奥高定小红裙，拎了个爱马仕奶昔白康康，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富贵的千金小姐。

她似乎完全看不出男人的烦躁，一张小嘴baba个不停——

“怀瑾，我听江阿姨说你的胃不好，我们家有个专门调理胃病的医生，到时候……”

江怀瑾玩着打火机，偶尔应两声。

今天这场相亲局是舒玉琴女士安排的，他既然来了，就不打算闹得太难看。

只是他对女人嘴里说的那些，毫无兴趣。

目光飘到不远处，忽然视线一顿，他猛地坐直。

隔着四五个位置，乔惊棠和一个男人相对而坐。

他听不见谈话，却能够看见她脸上浅浅的笑意。

耳边原本可以勉强忍耐的声音忽然变得吵闹，这让他心情愈发烦躁。

江怀瑾冷笑着移开视线。

“我该走了。”

靳宴深的时间很紧张，能够抽出三十分钟已经是极限。

乔惊棠表示理解，俩人一同起身。

离开餐厅的时候，靳宴深先一步上前，用手抵住门，示意她先走。

很绅士。

乔惊棠笑了笑：“谢谢。”

两人来到路边，靳宴深：“我的车到了。”

乔惊棠颔首：“后天见。”

站在原地一直目送他离开，乔惊棠才收回视线，转身的瞬间却冷不丁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充满了讥嘲与冷冽。

“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靠近了，江怀瑾才发现，女人一头漂亮的波浪卷发拉直了，而他最喜欢的颜色也被染回了纯黑。

没化妆，也没穿高跟鞋。

一件白色T恤，素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