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眼看向她,眸底笑意顾盼生辉:“林小姐,你放心,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考虑你。”
要不是季凉舒这张脸笑起来风情万种,林文谷真的恨不得把这张欠揍的这张脸按在地上摩擦!
“说正经的!”她收起神色,打算好好的跟身旁这位大小姐交交心。
季凉舒轻叹了口气,看着林文谷求知若渴的模样,缓声道:“如果一个男人,要你给他生个孩子,你觉得他变态吗?”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林文谷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的一头雾水,惊讶又犹疑的问道:“有人让你给他生个孩子?顾易之吗?”
“不是,是谁不重要。”
“生孩子可是大事啊!就算要给他生孩子,那至少也得是名正言顺的给他生孩子,平白无故谁会给他生孩子啊!”林文谷就着她的这个话题,说道:“不过凉舒,你千万不能答应,孩子什么的最麻烦了!”
季凉舒下意识的垂眸看向了小腹,曾经在这个位置,她也孕育过一个生命,只不过……
她心口突然像是被人狠狠捏住,泛着酸涩。
“是他吗?”林文谷见她失神,突然开口问道。
季凉舒微微一怔,抬眸眼底带着询问。
“是我昨晚碰到的那个男人吗?”林文谷在脑海里搜刮了半天,能想到跟季凉舒有过亲密接触的,好像也只有昨晚的那个男人了,而且从昨晚结束后,季凉舒情绪就一直低压。
她对季凉舒之前的感情不太了解,但是也知道她心头有不能触及的禁区,她也并未主动提及过这些事情。
季凉舒心口的烦闷无法发泄,凝视着林文谷,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林文谷没想到真的是那个男人,可自己之前却从来都没有在季凉舒口中提起过他!
“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呢?是京城里谁家的少爷吗?”林文谷昨晚见到那个男人气质矜贵,想来也肯定是大户人家。
“不是,一个外科医生而已。”季凉舒随意道。
“什么!可我怎么看着不像啊!”林文谷很难将那张强势冰冷的脸跟医生那张谦卑温润的脸重叠到一起。
明明昨晚见到的时候,他……矜贵禁欲高冷,完全不像是医生的样子。
“海外留学回来的教授,怎么可能会跟普通医生一样。”季凉舒解释道,其实她也并没有主动去了解过陆斯琛,不用猜也知道,他现在怎么着都得是教授级别了。
她只知道他回国了,君逸公馆的那套房子跟那辆车,也足以说明他的生活确实过的不错。
季凉舒在心底嘲弄的笑了笑,她早就应该知道,像陆斯琛这种优秀的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拔尖的存在。
她只是一直都搞不明白,陆斯琛明明能力那么出众的人,就算不靠着父亲的钱跟职称,也照样能够比现在优秀,可当初又为了答应了下来呢?
季凉舒没敢问,相反,她只是更怕知道答案。
“那怪不得……看来你们两个人之间是有点事情?”林文谷像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揶揄的笑道。
季凉舒整张脸倏然沉了下来,唰的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我跟他之间能有什么事情!”
“我也没说是什么事情啊,你急什么啊!快坐下来!”见她情绪这么激动,林文谷连忙将姑奶奶重新拽回了沙发上,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说道:“你不愿意说也可以不说,反正我是希望你能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没必要非跟顾易之结婚了。”
这已经是林文谷不知道多少次劝她了,往常季凉舒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置若罔闻。
季凉舒追求幸福这四个字格外的幼稚,她早就已经过了这个年龄了,季家的教育现在也已经根深蒂固了,她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就算不跟顾易之结婚,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顾易之,只要不是他,对她而言,都大差不差。
“凉舒,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现在选择躺平无非就是因为你还能背靠季家跟顾家这两个后盾,可万一他们靠不住呢?”林文谷语重心长道:“到时候你是希望成为一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已婚女士,还是做一个豪掷千金的顶流女星呢?”
“你好好想清楚,没有人能够靠得住,要是真到了那天,你到时候可就没机会享受你奢靡的大小姐生活了。”
季凉舒的眼眸微动,她承认刚刚林文谷的那番话有触动到她的内心。
她说的没错,自己现在有恃无恐,的确是因为还有季家跟顾家,她前几年在娱乐圈里面的捞金也刚好补上了季家公司的大窟窿。
当初若不是她那笔钱,恐怕季家都不一定能够撑得到现在。
她就算现在想要躺平,挥霍着季家的钱,自己也照样能够花的心安理得。
……
季凉舒车子在车流中穿梭,脑海了回响起几分钟钱林文谷的那句话。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季大小姐,就算不能追求自己幸福了,但至少也不要埋葬掉自己的将来啊,世事无常,谁能说得准往后会发生什么,还不如趁现在把握住眼前能把握住的东西。”
这句话像是点通了季凉舒的任督二脉,她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道男人轮廓的身影,那个迫切想问出来的问题在胸口酝酿,仿佛下一秒就喷薄欲出!
她承认,她不甘心!
为什么陆斯琛当年要背叛她!
现在却又冠冕堂皇虚情假意的想要跟她在一起,甚至还提出了生个孩子?
季凉舒昨晚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去问出个答案,好好的问清楚,自己在陆斯琛眼里。
究竟算什么?
季凉舒只知道他地址,没有他的电话,更不知道他工作的地点。
她一腔热血的从公司跑出来,可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最后只能无奈的在君逸公馆的门口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