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男人夸倪烟一句漂亮,孙桓都会挂脸,可亓宴明目张胆地调侃,孙桓反而笑骂。
能一个电话就让亓宴坐几个小时飞机赶到栾城参加生日宴,倪烟不禁在心底权衡孙桓和亓宴之间的关系以及分量。
要说他们认识很多年,倪烟曾经跟过亓宴三年,从没在他口中听到孙桓这号人物。
两人去过很多地方,各地都有人招待,可亓宴从来没带她来过栾城。
这样看来,他们很可能是这几年才认识的。
年少时的朋友才是真朋友,成年后的朋友不过是臭味相投,要么就是互有所求。
倪烟坐在孙桓身边,孙桓拉着她的手,侧头跟左边的亓宴聊天。
满屋子人都对亓宴很客气,喊他宴少,而不是哥或者弟,倪烟更加笃定心中所想,亓宴只跟孙桓相对熟悉,跟其他人顶多算客气。
倪烟不得不权衡利弊,亓宴这狗富三代,除了钱就剩下坏。
刚在洗手间里,亓宴之所以答应出去,可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而是亲耳听见她跟孙桓说来了大姨妈。
女店员走后,亓宴一边洗手一边道:“不许跟孙桓在一起。”
倪烟疼得厉害,脱口而出道:“我跟狗在一起也轮不着你管!”
亓宴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倪烟,不紧不慢:“你气我当初扔下你,我允许你发脾气,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就当你在撒气,但玩归玩,别真枪实弹。”
倪烟咬着牙,不等她回答,亓宴转身,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大姨妈一直六天,我给你六天时间,你自己跟他分,你要开了不了口,我替你说。”
话罢,他开门往外走,事先都不看一眼,完全不担心被任何人发现。
亓宴表现出来的所有,都是还对倪烟余情未了,甚至情根深种,但倪烟心知肚明,被扔过一次还会信主人的那是狗,但她是人。
她疯了才会把男人的占有欲和和喜欢划等号。
所以倪烟必须得自己想出路,她不能坐以待毙。
要不她今晚干脆把孙桓哄过来,等他男人的占有欲上来,她自己主动说跟亓宴谈过的事。
不过这招非常铤而走险,这等同于把女人跟兄弟放在同一个天平上。
赌赢了,孙桓会知道她一直在装,知道她不像这几个月演得这么单纯清澈;
赌输了,更不必说,孙桓不要她,亓宴知道她故意去哄孙桓,绝对会弄死她;
思前想后,倪烟放弃主动逼宫这条路,她跟孙桓的感情还太薄。
倪烟想得出神,不料亓宴会突然越过孙桓来跟她讲话,“hey。”
倪烟心虚,吓了一跳,怯怯的样子更让孙桓心软,不由得握紧她的手。
亓宴在昏暗包间里看着倪烟,有人在唱歌,很吵,他倾身离近:“要不要一起去澳门玩?”
倪烟浑身紧绷,一字不答。
亓宴是澳门人,但在夜城和海城都有公司,平时两头跑。
早些年倪烟在夜城读书,这才跟亓宴勾搭上。
澳门,她再熟不过,光是亓宴家里的赌场她都进过几十次。
倪烟不晓得亓宴想干什么,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
孙桓侧头,贴在倪烟耳边说:“想去澳门玩吗?我带你去。”
倪烟听完,唇瓣凑在孙桓耳边回:“我要上班,你们去吧。”
孙桓低头,从亓宴的角度,他快要碰上倪烟的耳朵。
亓宴以为这种程度的假戏他可以忍受,但事实证明,他可能根本就不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