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慕昭昭

作者: |发布时间:2024-03-06 10:25 |字数:4012

我穿越到了两千年前的汉朝。

遇到了史书上英年早逝的少年——战神段云起。

我亲眼见证了他辉煌的少年时期,也知道他最后的结局。

最初的我只想摆烂,而现在,我只想救他。

1

我穿越了。

看着只在古偶里见过的场景与身上的古装,我平静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所以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医学牲,究竟是有什么魅力让穿越系统发现并把我带到了这里?

要来也应该是我那对历史学如痴如醉的姐姐来才是啊。

在原地摆烂地躺了几秒,最终抵不过腹中饥饿,我摸了摸身上,在腰间发现了个钱袋,将里面的铜钱倒在手心里。

我坐起来观摩了一下,如果没看错的话,钱币上的两个字应该是“五铢”吧。

如果我姐在,这两个字认错了绝对会挨她的巴掌。

行,知道是什么朝代之后,我打算去街上买点吃的,顺便再根据情况推测现在是汉朝的什么时候。

我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走,看着周围的层楼叠榭,很快就释怀了。

算了,就当一场免费的古代之旅了。

走着走着路过一座大门打开的建筑,正对着门的是百子柜,上面的匾用隶书写着四个大字——“悬壶济世”。

我心中一喜,专业对口嘛这不是。

走进医馆,几个伙计正在忙着抓药,老郎中一边揪着胡子一边给人把脉。

我不好上前打扰,就站在一旁等着。

等送走了好几个病人之后,老郎中看向我,“小娘,你是抓药还是看病啊?”

我谨慎地开口,“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郎中一听,捋胡子的手一顿,“你要想讨生活,可以去街头的纺织坊,那里可比医馆轻松。”

我走近了几步,“我就想来医馆,我家世代行医,我是懂一些医术的。”

“噢?”郎中来了一些兴趣,“那你可识字?”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隶书的字帖,“识得一些。”

郎中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你便留下吧。”

我连忙问了一句,“包吃包住吗?”

“包吃包住?”

“这是什么奇怪的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伙计在旁边忍不住笑起来。

我正想解释就听老郎中说,“可以,只不过这月钱就要减半了。”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可以可以。”

在医馆安定下来没几天,师父就要被别人家请到府里做“家庭医生”了。

我一边抓药一边听其他的伙计聊天,忍不住插嘴,“你们说的段府是哪位官员的府邸吗?”

“不是吧,段府你都不知道。”

“除了广平侯,还有哪个姓段的那么有名啊?”

我去!

“广平侯”这三个字也太熟悉了吧。

我颤抖着声音,“广平侯段云廷?”

“对啊,不然呢?”

我静默了几秒,然后开始左右寻找,“师父呢?我要跟他一起去段府,师父呢?师父!”

“别叫了别叫了,我都听到了。”

我看着老郎中从后院走进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就那么喜欢大将军?”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想:喜欢大将军的是我姐,她从高中就特别喜欢段云廷。

明明生在医学世家大学,却义无反顾地报了历史学。

气得爷爷吹胡子瞪眼,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

当然,我也确实如他们的愿,报了医药学。

不过托她的福,我特别了解段云廷所在的这个时代。

我就说应该她来吧。

但我对段云廷没兴趣,倒是特别想了解他弟弟。

段云起,十六岁第一次上战场,二十岁封狼居胥,却没活过二十二岁的少年将星。

多少人曾说段云起要是长寿,就凭段家两兄弟高超的军事水平,我们今天哪里还要学英语?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谁不崇拜少年战神呢?

也许,我能改变他英年早逝的结局。

我跟师父收拾好行李来到了段府,我们住所的后院是种草药的地方。

于是我重操研究生时的旧业,整天在后院摆弄我的药草。

2

这天我看园里的龙葵长得正好,边选边摘了几株成熟的,突然一只箭矢飞过来,插在了龙葵叶上。

是谁?是谁要谋害我的龙葵?

没在原地等多久,就有一位少年飞奔过来,他先捡起箭矢检查了一下,接着才发现了我。

长得倒是唇红齿白的。

“你是府里新来的郎中?”他出声问我。

“新来的郎中是我师父。”

他随意点了下头,也没好奇别的,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少年不明所以地回头。

我摘了几片大蓟的嫩叶,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接着吐出来,拉过他的手将汁液涂抹在伤口上。

“就这点小伤口还用处理?”他满不在乎的声音悠悠地飘进我的耳朵,话虽如此,他倒是没把手挣脱开。

我将血止住后放开了他。

少年看了眼自己被处理好的伤口,轻笑了一声。

他转身离开,边走边往后挥了挥手,“谢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叉起了腰,久仰大名啊骠骑将军。

历史上,公元前123年,正是帝命大将军段云廷率兵出击匈奴的那一年。

我和师父作为军医跟着押送粮草的队伍一起出发。

为了方便,我借了医馆伙计的两身衣服乔装成男人,加上这个身体年龄小,也没什么人能看得出。

因为战场伤员数量多,需要的草药也多,我们这次带了两车的草药出发,师父在另一辆马车上。

本以为我自己可以落个清闲,结果一上车就发现了某个不速之客。

据史料记载,段云起十六岁时瞒着所有人跟着哥哥偷偷上了战场,在打了胜仗回去的途中被段云廷发现,带着他去皇帝面前领罚,没想到皇帝不但不罚,反而依照军功将他封为冠军侯。

我本来还想到了目的地再去找这小子,没想到他自己倒送上门了。

“是你啊小医师。”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藏刀的手,是不是想拿刀威胁我来着?臭小子。

段云起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既然是熟人就不用我多说了,随便坐。”

我气结,“这是我的马车吧?”

他假装没听见。

我气冲冲地坐到一边,不想跟他说话。

静默了没一会儿,段云起又开口,“你那箱子里面是什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瞥了一眼,“我的粮食。”

“给我吃点。”

我:?

“这才刚出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仗,你就开始吃我的粮食啊。”

段云起懒洋洋地回答,“军营里又不会短你的吃喝。”

我不满,“军营里的东西能有我带的好吃?”

他挑了挑眉,“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你没吃饭吗?问那么多。”我瞪他。

“对啊,”段云起翘了个二郎腿,“我阿兄为了防止我跟他上战场,把我锁在屋里,我费了好大劲才跑出来,哪有时间吃饭。”

那真是辛苦你了。

我想狠心饿他,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战了,万一他没力气杀敌就坏了。

只好慢吞吞地打开箱子,将我刚买没多久的烧鸡拿出来。

段云起一看眼睛都亮了,他兴奋地坐起来。

我扯着腿,撕了一半给他。

他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

一瞬间马车内全是烧鸡的香味。

段云起扯下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接着递给我。

“啊,我不喝酒。”

“吃烧鸡哪有不喝酒的啊?”他吐槽了一句,把手收了回来。

三下五除二吃完他又躺在了榻上,“我要养精蓄锐了,到了叫我。”

你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旅游的呀?

我暗自腹诽,接着低头啃我的鸡腿。

3

军队一直走到晚上才停了下来。

我掀起帘子看了看,到了一处森林。

不知道是不是武侠剧看多了,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埋伏。

但是打仗方面我也不懂,于是我把段云起拍醒了。

“到了吗?”他迅速睁眼。

“应该没有,到了一处森林。”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不急,照这个速度还要再走一天。”

“但是,”我将帘子掀开,示意他看外面,“你不感觉森林里面很容易遭埋伏吗?”

他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我,“确实容易。但这还是我大汉境内,谁来埋伏呢?”

对哦。

我尴尬地转过身,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背后传来少年的笑声,“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真是,谢谢了呢。

“女医,吃饭了。”

马车外传来唤我的声音,我连忙应了声。

接着转头嘱咐,“你别乱跑,我给你拿吃的。”

段云起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得到他回复的我飞速下车。

段云起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观察了下四周,马车里充斥着淡淡的中药味,倒是不难闻。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刚掀开帘子,我就端着碗进来了。

“这么快?”

我将碗放下,又将两个馒头递给他,“这不是怕你饿着吗?”

我坐到一边,才从怀里拿出自己的馒头。

他吃着吃着突然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的名字?

“叫我昭昭就好了。”

“段云起。”

好,知道对方姓名后,我们默契又安静的开始吃饭。

“看样子今晚大军就在此处停歇了,你要是困了就睡吧,我守夜。”段云起又十分迅速地解决了自己的晚饭。

我疑惑地看他,“你不养精蓄锐了吗?”

“我这不是怕有埋伏嘛。”

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我哼了一声,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汤。

快速上榻,背对着他。

外面嘈杂的声音慢慢停歇,只剩下昆虫的叫声和柴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悄悄地转过身,看到少年坐在我白天坐着的位置,他单腿屈起,转头看着窗外。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

我从出发就开始紧张的心慢慢落了下来,在这个从未待过的野外睡了一个安稳觉。

等我醒来,马车已经在行驶的途中了。

段云起正在看手中的地图,见我醒来笑了一声,“你倒是睡得久。”

我闻言忽然坐起,“啊,我睡了多久?要到了吗?”

“快要吃午饭了,日落前应该能到。”

我又慢慢躺下。

我们中午随便吃了点干粮,军队果然如段云起所说日落之前到达目的地。

大将军命所有人在此安营扎寨。

段云起趁人不注意潜入军队中,一眨眼人就没了影。

4

几位士兵帮我把草药搬进帐篷内,我就顺势在里面清点,等结束外面已经开始吃晚饭了。

我顺手拿了两个窝窝头,就看见段云起回来了。

他从我手里抢了一个,边吃边说,“明天一早我就能上战场了。”

“所以你今天还在这睡?”

“军队里纪律严明,每位士兵都是有登记的,我半路冒出来肯定会惹人怀疑,所以肯定要睡你这儿。”

行吧。

段云起倒是省心,他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张草席,在我的帐篷里打了个地铺。

第二天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等我睡醒就听说他们已经首战告捷,回来休整了。

睡觉误事啊。

我照常拿了两人份的饭,在帐篷里等他回来。

段云起掀开帐篷的帘子走进来,他盔甲有血迹,脸上有血也有灰,眼睛倒是比往常亮多了。

“怎么样,受伤了吗?”

“没有,都是些卒子,不打紧,要是能拿着阿父送我的枪,说不定能杀得更多些。”

他说着就在我面前坐下,作势要拿包子。

“诶!”我出声制止了他。

段云起被我吓得一激灵,“你干嘛?”“你手上又是血又是灰的,干嘛直接拿包子啊?”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杀起劲了给忘了。”

杀,起,劲,了?

第一次见这么形容自己的。

段云起出去洗了手又进来。

我一只手握成拳怼到他嘴边,“第一次上战场什么感受啊?”

他不解地看了眼我的手,还是顺着我的话回答,“跟想象中也没什么区别。”

“明天还要去吗?”

他喝了口汤,“要,明天一鼓作气能够拿下这个据点。”

我来了兴趣,“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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