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个陪酒女。
她拿出所有的积蓄给我爸创业，事业有起色后，有个富家女追求我爸。
被我爸拒绝了，他补给我妈一个盛大的婚礼。
几日后，怀有两个月身孕的我妈衣衫不整，死在了一个胡同里。
半年后，我爸娶了富家女为妻。
但她不知道，我爸爱惨了我妈，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帮我妈复仇。
1
我妈死的这天，正好是我6岁的生日。
我爸一早带着我出门，去商场买了各种零食玩具，最后还去珠宝店给我妈挑了一个好看的项链。
他说：“你妈生你的时候，难产，你们两个差点就没了。你把项链送你妈妈，让她高兴高兴。”
项链是荷花的样式，我妈肯定会喜欢，收到应该特别开心。
他温柔的同我讲着：“你妈妈啊，命不太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你要好好的听她的话，好好孝顺她。”
我刚想点头说好，我爸的手机电话铃声响起。
接通之后，我爸就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都顾不上我，就朝商场出口跑去。
因为着急摔倒了，脸和手都擦伤，跌跌撞撞的盘起来继续往前跑。
我哭着跟在他后面叫他:“爸爸，爸爸……”
他却忘了我的存在，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冲。
我爸推开胡同围着的人群。
他一向斯文，从来都是温声笑语，此时确泪水决堤，撕心裂肺的喊：“梅梅，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子言啊！”
他止不住的捂眼哭泣，就像是一条家破人亡，没有归处的丧家之犬。
2
警察检查到我妈身上多次青紫，被多人虐待。
这群畜生！
原本我爸以为，能把那群畜生绳之以法，没承想我妈的死突然被认定为自杀。
我爸也收到一个字条：“想要你女儿好好活着，就不要在调查这件事。”
之后我爸不许我去警察局看我妈的尸体，他为了和我妈待一起，就一直在停尸房。
他们都说我爸疯了。
直到几天后，不吃不喝的他瘦了一大圈从警察局出来，有条不絮的为我妈准备丧事。
我爸瘦了很多，瘦的脸上棱角更加分明。
我不知道他知晓我妈怀着两个多月身孕，还经历这种折磨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我妈举办葬礼那天，富家女秦丽浓妆艳抹打扮精致的来了我家。
她是豪门名媛富二代，言行举止之间透着骨子里的傲慢，却在看见我爸时，瞬间收敛起来，只剩下爱慕的小女儿神态。
我爸敷衍的应付着，偶尔一两句正常的客套话，都会让秦丽高兴不已。
那天晚上，送走秦丽后，我爸蹲下来，摸着我的头：“你看清楚了她的脸吗？”
我点点头，我那时还小，却第一次明白了恨。
我爸说：“以后，爸爸会让她经历你妈妈经历过的。爸爸最爱的还是你，你要记住！”
我笑得甜甜：“嗯嗯，爸爸最爱我了。我们要为妈妈报仇。”
我爸满意地笑了。
3
办完妈妈的葬礼后，爸爸就回公司上班了，同样的西装领带，爸爸穿起来，总是比别人要帅气三分。
我爸打听到秦丽今天会去蓝天酒吧，他坐在吧台，点了一杯威士忌。
秦丽看到后，欣喜的立马走了过来：“子言，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爸：“心里烦闷。”
我知道，嫂子走了，你难过，我今天陪你喝一杯。”
秦丽虽然想安慰我爸，但是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两人就开始喝起来，一杯接一杯，秦丽趁我爸不注意，在他酒杯里放了一颗遇水即化的药丸。
然后我爸假装快要醉了，“今天喝了不少了，我要先回家了。”
拿着外套起身，秦丽拉着跟我爸，“子言哥，我跟你一起回。”
秦丽邀请我爸去酒店，我爸假意推脱了下，就一起去了附近一家酒店。
两人倒在床上，秦丽因为药效已经分不清人了，脸色红润，无意识的解开了几颗纽扣。
她没想到我爸会调换了酒杯，接着我爸打电话叫来了一个男人。
“交给你了，你想怎么上就怎么上。”
说完就去了隔壁另外一间房，没有一点醉酒的神态。
这段时间爸爸回来的时候，身上都会沾上秦丽身上所带的香水味。
半年后，秦丽大了肚子，整个集团都在猜测是谁的，我爸爸依旧淡定的教我读书写字。
女人有了身孕，到了一定月份，再大的衣服也遮不住，总会别人知道。
晚上，秦丽来了我家。
我听见她的哭泣声：“孩子都快五个月了，你还不去我家提亲娶我吗？”
“宝贝，我这不是在努力提高公司业绩，扩大公司规模嘛，不然你爸也看不上我啊。”
“我害怕……怀孕了，爸爸知道会打死我的……”
我爸回道：“要不打掉这个孩子，告诉你爸，这个孩子的爸是一个小混混。
“到时候你说想嫁给我，你爸就不会看不上我，还会很高兴，会给我更多资源，补偿我，我的就是你的啊，四舍五入得利的还是你。”
原本这样的话，放到哪儿都会被骂死。
可秦丽却恋爱脑上头，照做了。
打胎伤身，结束后，就打电话给我爸，求我爸去看看她。
我爸以有个很大项目在出差，一时半会回不来为由打发了她。
一个月后，秦丽她爸请我爸一起吃了个饭，让我爸跟秦丽订婚。
为了安抚我爸，给了好几个上亿的大项目，还给了秦氏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
然后开记者会，对外宣布了我爸跟秦丽的婚约。
之后网上就出现了秦丽找鸭子，还上床的高清视频。
男的打码了，秦丽的脸看的清清楚楚。
上了热搜后，评论区很多人我爸为了吃软饭，找了一只破鞋。
还有夸秦丽身材好的，夸我爸有福气的。
骂秦丽骚蹄子、狐狸精、贱货的。
应有尽有。
可我知道，视频是我爸找人放出去的，是为了我妈。
秦丽曾在我爸妈结婚的时候给我妈送来了一只破鞋，嘲讽我妈在酒吧做过买酒女，做过皮肉生意，是个人尽可夫的骚蹄子，不配嫁给我爸。
我爸这是要她一点点承受她曾给我妈的侮辱。
4
娶秦丽那天，家里随便布置了下，结婚的礼服都是连夜找人定制的。
她本来看上了我妈结婚时的婚服。
那是我爸请人从设计的，从选布料再到制作完成，花了一年的时间。
那时我爸公司成立不久，为了业务，每天应酬回来都是不醒人事，项目无论大小，只要有利润，什么都干，整整疯狂了一年，就是为了给我妈一个惊喜。
婚服上的珍珠都是大小一致的天然珍珠，凤凰的刺绣都是手工的。
秦丽说出想要我妈的婚服的想法后，我爸的脸色骤变，似笑非笑：“丽丽这是把自己当成陪酒小姐了吗？”
秦丽以为我爸是跟她打情骂俏，羞恼的推搡了一把：“我是豪门名媛，岂是那种贱人能比的。”
我爸眼里的冷眼愈发慎重：“的确不可比。”
秦丽也放弃了要婚服的念头。
也许她想起过，在一次酒会上她第一次看到我妈时，曾唾沫一口，辱骂道：“你这样的贱人，怎么配跟我穿一样的衣服？”
然后叫人去扒我妈的衣服。
要不是我爸看到了，连忙走过来，只怕我妈就要被欺负死。
5
婚礼结束回到家里，我爸带着秦丽来到一个房间，正中央放着我妈的照片，秦丽气红了眼。
我爸捂着头，虚弱道：“我最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梅梅，她质问我为什么要娶别人，还说娶了之后要到她照片前磕头，心里不安，况且你在古代也算继室，磕个头也没什么，当做是为了我。”
秦丽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她这个贱人怎么配让我给她磕头？”
我爸纤长的眼尾渐渐低了下来，眼眶红红的：“我原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爱慕我，想要跟我过一辈子的，原来也不过如此。道士说梅梅心里有怨气，才缠着我不肯投胎的。”
他低声叹了口气，手指微微用力，扯开了脖子系着的红色领带。
“你要是不愿意磕头，那这个结婚就算了，早死晚死都是死，就让梅梅带我去地狱就是了，不然还要连累你做寡妇。”
秦丽急忙拉着他，哽咽道：“子言哥，你这是什么话，既然这样，我磕头就是了。”
然后又软硬兼施的逼着秦丽给我妈照片前敬了茶，这才让她回了卧室。
那天晚上，我爸在秦丽喝的牛奶中下了药，然后又通知一个男人进了房间，“随便怎么折腾她，只要不弄死就行。”
我瞧见他厌恶的眼神，不想多看秦丽一眼。
新婚当晚，我爸在小房间抱着我妈的照片坐了一夜。
我爸摸着我的头，漏出个难看的笑脸：“宝宝乖，来抱抱你妈妈。然后就去睡觉。”
我抱着妈妈的照片，亲了下，然后关上门回房间。
临走前，我看到爸爸压抑到极致的痛苦，他一遍又一遍摩挲着我妈的照片上明媚的脸，深情呢喃：
“梅梅，对不起……”
6
那个男人很早就走了，秦丽起来看到的是我爸这个又帅又斯文的美男子在做早餐的景象。
秦丽叹口气：“可惜我爸觉得我丢人，这场婚礼草草了事，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啊，子言哥。”
她目光期待的看着我爸，里面的暗示不言而喻。
我爸和我妈是在酒吧认识的，那时候我爸在酒吧做兼职赚我奶奶的医药费。
我妈那时候在酒吧陪酒，喜欢她的富二代也不是没有，但是她不要富贵，要真心。
两个孤独的人相处久了，就成了互相的救赎。
后面我妈拿出攒了好久的积蓄全部给我爸去治疗我奶奶了。
最后我奶奶还是没有治好，我妈鼓励我爸不要放弃学业，她说我会支持你。
我妈其实心里也是害怕的，怕我爸有了高学历后就不要她了，嫌弃她了。
她再赌，赌我爸对她有没有真心。
我妈之前在酒吧的姐妹就是把所有的钱全给了喜欢的人，最后那人拿钱跑了。
那姐妹受不住打击，最后自杀了。
我妈比她的姐妹命好，赌对了。
我爸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肚子的真心。
我爸在大学期间，结婚到年龄就和我妈领了证，双方都没有父母亲戚，本来想邀请几个朋友简单的吃了个饭。
我妈介意自己之前做过陪酒女，不愿意请人来，怕难堪，怕我爸的脸面不好看，就拒绝了。
虽然她没说理由，但是我爸心里门儿清。
后来毕业后，我爸想创业，我妈二话不说拿着这几年的积蓄全给了我爸。
后面公司稳步上升，我爸就想给我妈一个婚礼，当初结婚就领了证，什么也没有。
他知道我妈虽然没说，但是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美好的婚礼呢？
我爸原本没想十里红妆、声势浩大的办这场婚礼，他怕有人知道以前的事议论我妈。
可是那时候秦丽查出了我妈以前做陪酒女的事情，四处宣扬。
我爸还因此损失了好几个大项目，公司差点没了。
同时我妈也被网上各种议论，有时候在路上被认出来也会有人议论。
他们都说我妈不干净，还爬上了有钱人的床，肯定床上功夫特好，有机会也想试试等等。
有时候我爸带着我妈去酒会应酬时，秦丽会带着那群所谓的闺中名媛，在我妈旁边故意说些刺耳的话，指桑骂槐。
我爸大办婚礼，是为了告诉我妈，告诉秦丽，告诉所有看热闹的人，她们口中不堪的人在他心里，是最好的人。
他给我妈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
秦丽被气得把上万元的杯子给砸碎了。
网上的键盘侠一边羡慕我妈，一边骂我爸色迷心窍。
当然，也有祝福我爸妈的。
现在秦丽提起婚礼的事情不过是想暗示我爸，往后要给她重新办一场，要比我妈的还要盛大繁华。
可是啊，她打错了算盘，我爸怎么会答应呢？
7
秦丽殷切期盼的目光落与我爸对视，我爸放下筷子，漏出一个温柔的笑：“光彩吗？”
秦丽唇角的笑意顿住了。
我爸拿起桌子上的纸巾给秦丽擦了嘴角的菜渣，语气轻飘飘：
“我的丽丽啊，你婚前找鸭，还把高清视频发网上，全网的人都看到你欲求不满的样子，事后怀了野种，打胎，然后我为了利益，娶了你。
“外面人尽皆知，都说是个不要脸的破鞋，我的头顶是无数个绿帽。
“再办一场婚礼，岂不是让人在笑话一次吗？”
秦丽红了眼眶，泪水渐渐溢出。
我爸啧了一声，眼里漏出几分笑意：“哭什么？我就喜欢你这种不要脸的货，豪门名媛床上的手段可比那些下贱的陪酒女要好太多了，男人嘛，就喜欢这档子事，你要以此为荣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