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那夫子讲了几遍?”
二宝想了想,回道:“两遍。”
两遍就学会了?
就是她现在去学那些什么复杂的古文,两遍,她可能字都认不全呢!
看着楚梦溪变化莫测的表情,二宝有些自责地说道:“娘亲可是嫌我笨了?怪我,我应该一遍就记下来的。”
楚梦溪:……这真是她的孩子吗?
“二宝,娘亲不是嫌你笨,只是太惊讶了。”
楚梦溪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说道:“明日你们便要上学堂了,好好在家,娘亲出去给你们买书。”
“好。”
大宝二宝连连点头。
出了门,楚梦溪并未前往书肆,而是去了禹王府的方向。
孩子上学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她还得先去禹王府给禹王和柳管家道谢。
楚梦溪刚刚踏进王府,却发现今日的禹王府似是有些不同。
以往的禹王府虽然安静,但也没有今日这般沉寂,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沉沉死气。
“楚娘子,你怎么来了?”
听见下人来报,说是楚梦溪来了,柳管家来到她跟前。
楚梦溪朝着柳管家微微俯身,说道:“大宝二宝已经顺利进入学堂,因着此事,我特地前来感谢柳管家!多谢柳管家了!”
柳管家连忙将人扶起,笑道:“楚娘子,此事不必谢我,还是多亏了王爷。”
方才他那表舅已经来过,情况他大致都了解了。
楚梦溪微微一笑,说道:“这是自然,不知王爷现在可否闲暇?我想亲自道谢。”
柳管家面露为难道:“四王爷来了,正在里面跟王爷议事呢!”
楚梦溪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在这里候着吧。”
禹王房内。
墨南宸薄唇微启,轻抿一口碧螺春,看着对首的男子,微微一瞥。
“我跟王兄相处多年,竟然还不知道王兄是如此心地纯善之人,救治了那母子三人不说,还赠送了许多的玩具车,只是……这玩具车甚是新颖,我倒是从未见过,也不知道王兄是从何处而得?”
对首的男子明眸皓齿,身为四皇子宸王的墨幕之,面容跟墨南宸隐约有几分相似,只是那笑容里面,仿佛藏着几分黑暗阴沉。
“四弟,早朝时,本王不是已经回禀父皇,一月前我曾去过莫斯国,这些玩具车,就是从莫斯国带回来的。”
“哦。”墨幕之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半晌,看了一眼墨南宸,说道:“王兄,我记得你是因为那进贡一事,若是莫斯国有这样的东西,你何不让他们进贡一些玩具车,送去皇宫?”
墨南宸嘴角一勾,若不仔细看的话,当真还看不出那笑容里的冷意。
“那玩具车不是什么华贵的物件,不必送去皇宫,只是你蓦然提起这些事情,本王倒是想起来了,本王回京的时候,在郊外观音庙附近,碰到了一伙刺客,不幸受伤,不过万幸,本王逃了回来,此下日夜难安,不知四弟可否相助,协同本王调查一番?”
墨南宸挑眉看着墨幕之,不愿意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墨幕之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我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皇土之内、天子脚下,是什么人竟如此不顾王法,做出这等不知死活之事!”
墨南宸嘴角一勾,也不知道他是在演戏呢,还是当真不知情。
“确实。”墨南宸如是点头,轻笑道:“如此贼人,胆大包天。”
墨幕之摇了摇头,叹息道:“王兄,日后出行,可得多带些人,若是再碰上这样的情况,我担忧倒不要紧,只是父皇那里,倒是……”
墨幕之说完,墨南宸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四弟,你我兄弟,何苦说这些。”
墨幕之连连点头道:“是,王兄,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墨南宸起身,指了指门外,说道:“请。”
转身,墨幕之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滞,一抹阴鸷陡然爬上他的面容。
墨南宸,观音庙算是你命大,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墨幕之刚走,柳管家便从房门走了进来。
“王爷。”
柳管家恭敬地站在下面。
“嗯?”墨南宸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并未抬头。
“方才奴才的表舅来过,说是楚娘子的两个孩子都顺利通过了测试,明日便要入学了。”
“嗯。”
墨南宸一点儿也不诧异,半晌,他抬起头来,问道:“你那表舅,收了多少学费?”
柳管家连忙说道:“楚娘子家境本不富裕,加之她家那两个孩子,大宝品行端正,二宝天资聪颖,所以表舅并未收学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大宝二宝?
墨南宸莫名其妙地扬起嘴角,他竟然觉得这两个名字十分亲切。
看着自家王爷的笑,柳管家心里燃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半晌,柳管家才出言道:“王爷,楚娘子方才已经来了,说是,想当面跟你道谢。”
墨南宸也没多做犹豫,便说道:“让她进来。”
片刻后,柳管家带着楚梦溪走了进来。
“民妇参见王爷!”
楚梦溪俯身行礼。
“嗯。”
墨南宸轻声答道。
“民妇此次前来,是因为两个孩子入学的事情感谢王爷,民妇在此谢过。”
楚梦溪寒鸦羽翼一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看起来让人莫名的安宁。
墨南宸突然笑了笑,说道:“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本王?”
楚梦溪一愣,哑然半晌。
怎么感谢?想了想自己一贫如洗的家境,她还当真无以为报。
片晌,她正想说从魔方盈利里抽取一成赠给王府,没想到墨南宸却抢先开了口。
“这样吧。”墨南宸挑眉看着她,说道:“你便好好教导你那两个孩子,有朝一日成为栋梁之才,报效朝廷,也便罢了。”
楚梦溪更是感激,连忙说道:“是,多谢王爷。”
说完,楚梦溪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气质淡雅,面容俊俏,心地也算不错,跟传言中那个茹毛饮血的男子,大相庭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