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庞老从当铺出来的时候，感到精神都是恍惚的。
难怪王爷躲在里府，哪怕黑虎寨多次在山下作恶，也不愿意出兵攻打，反而任由他们为非作歹，原来是有心无力啊。
“我可只跟你一个人说了啊，你不要跟旁人说，是我告诉你啊。”
原来凌王现在重病缠身，老王妃和老王爷生怕王爷哪天死了，之前选了好几位秀女，想要给王爷传宗接代。
王爷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房里这么多的莺莺燕燕，身子早就废了，如今恐怕连上马都成问题，哪里有力气拿的起刀枪。
而那位宋姑娘就是王爷房里的秀女，如今王府中那么多秀女，王爷估计早就乐不思蜀，哪里还会记得其中某位姓宋的秀女。
“我说庞老，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残忍，但是也是事实，有些东西既然没了，你就不要天天惦记，说不定这是老天爷不想让你留在手里，想让你安度晚年也说不定。”
眼瞅着无能为力，庞老趔趔趄趄的走出了当铺。
“小芷，你什么去找三首领看下脸？”
湘淑好奇的问宋芷，毕竟女孩子的脸最是金贵，万一以后真嫁不出去，可不得孤寡终老。
“马上马上，这不是还没忙到嘛，等忙过了，我马上就去。”
宋芷心里清楚夜凌渊不想她继续掺和，但是就这么错过这次机会，又有些不甘心。
“你如果不赶紧去见三首领，过两天三首领可就要离开了。”
“离开？三首领要去哪？”
“听说三首领要带一批货去江南，过两天就走。”
货？
宋芷突然想到了他们曾经说过，也就是说还有一批跟她类似命运的女孩。
黑虎山的人可以不救，但是那些女孩却不能放任不管。
“那批货是什么，你知道吗？”
宋芷有些好奇的向湘淑打听。
“你也知道我从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世面，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名贵东西，值得三首领亲自押送。”
“不晓得。”
湘淑摇摇头，她只是寨子的小姑娘，这种事哪里是她能够晓得。
于是宋芷心一横，便打算继续接近这位三首领，探探口风。
“主子，有人找您。”
因为要离开了，三首领把纸张之类的扔进火盆，直到完全化为灰烬，这才放心的抬眼。
“是谁？”
“就是收了您扇子的那位，她来还扇子了。”
“哦？那行，把她喊进来吧。”
他揺着手里的新扇子，他对旧扇子倒是没有太多感情，只是太过谨慎，不喜欢一切不稳定因素，更喜欢将这些不稳定因素，在萌芽阶段全部扼杀掉。
“小芷见过三首领。”
宋芷规规矩矩的在三首领面前行了个大礼。
“听说你来还扇子？”
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不论她原本是何身份，就光这个礼仪，这般生疏，一看就是现学的，心里面的怀疑顿时降低了七分。
“小芷听闻三首领擅长医术，就像问问能不能治好我的脸。”
“我有身无长物，就想用这把扇子换一个治病的方子，还请三首领帮忙。”
“用我的扇子求我帮忙？”
三首领被宋芷的一顿歪理输出给气笑了。
“小芷只是觉得这把扇子应该对三首领很重要才是。”
“毕竟大首领曾许小芷一个承诺，其实我原本可以去求大首领，让大首领安排三首领为我治病的。”
“我想如果这样做，三首领一定会很不高兴，所以才主动过来的。”
“行，就冲你这句话，我给你治疗。”
三首领目光突然变幽冷，恍如毒蛇。
“来人，看诊。”
都会些医术，宋芷来之前便改了自己的脉象，任那三首领多厉害，也看不出自己的真实脉象。
一根红线缠在宋芷手腕，将脉象传达给对面的三首领。
果然三首领这样的人，谨慎过头，又颇为自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所以非常自信的进行悬丝诊脉，反而没有发现对方悄悄改了自己的脉象。
“你的脉象浮脉为阳，其病在表，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给你开几服药，多吃几次，脸上的斑自然就没了。”
“真的吗？太感谢三首领了。”
宋芷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双手捧脸，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这块大黑斑没有的样子了。
反而没注意到三首领眼底的冷意。
“这个是药方，拿好了，要是丢了，可就没有第二分了。”
看着这张三首领亲手写的药方，宋芷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实在感谢三首领，听闻不久三首领就要出去一趟，小芷无以为报，只能为三首领包了一个平安福，希望三首领能够收下。”
眼见对方收了下了，宋芷松了一口气。
平安符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在递上平安符的时候，悄悄地在地上撒了一层磷粉，他踩了上去之后鞋底也粘上了磷粉。
只要他走过的地方，夜里就会发出微弱的光。
虽然只能维持一两天的时间，但是足够宋芷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你今天去见了三首领？”
果然她一回来，夜凌渊就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跳了出来。
“不是让你不要随意接触那个三首领吗？你为什么不听？”
“王爷，你可知道三首领最近要押一批货去江南，你知道那批货是什么吗？”
“无论那批货是什么，你都不该以身冒险。”
夜凌渊皱眉，觉得宋芷自从出了王府之后，胆子越来越大了。
“可是我怀疑那批货是跟我一样的姑娘。”
“当初我继母莫名其妙的背上高利贷，是有人故意给我们家下套。”
“如果不是她没那么贪，现在在那批货里面的人就有我。”
说着说着，宋芷便哭了出来，她原以为自己重生已经够悲惨了，结果居然是已经比较好的结果了。
“好了好了，那你有查出来什么吗？”
夜凌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宋芷，毕竟一夕之间，自己的生活被人打碎，想要重回也是需要时间去自愈的。
“王爷放心，想来这两天就能出结果。”
说着她拿出一张药方，冷漠一笑。
“他真是心狠手辣，我与他无冤无仇，居然开这种虎狼之药要置我于死地。”
“王爷这个字迹，想来会方便您查询三首领的真实身份。”
“……多谢，不过你不该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