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莫景琛盯着手表看了几回，沈思涵才姗姗来迟。

莫景琛斜眼睨着她，表情厌恶至极，懒懒地把手搭在胸前，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凉薄：\"妍妍家里催了，我们离婚吧。\"

他把拟定的离婚协议推到沈思涵面前，在她伸手碰到纸张时，迅速收回手，像是生怕沾上了什么：\"觉得没问题，就签字吧。\"

沈思涵看着纸上刺眼的`离婚协议\'四个字，只觉得可悲。

自己和他协商他毫不在意，可姜妍一说，马上就带着协议来找她了。

她拿起协议认真翻看，当看到财产分割上只有二十万的时候，轻轻放下了协议，语气平静地说道：\"二十万太少了。\"

莫景琛掀起眼帘，面带嘲讽地看向她：\"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你不是很想离婚么？机会只有这一次，好好考虑吧。\"

话音落下，莫景琛起身拿起外套，抬脚离开，却被沈思涵一把拉住。

莫景琛几乎是应激反应一样甩开了她的手：\"别碰我！恶心！\"

沈思涵弯了弯嘴角，笑意凉薄：\"莫景琛，沈家破产和你脱不了干系吧？我爸爸也受刺激进了医院，你该满意了。\"

\"这叫天道好轮回，你和你爸，自找的！\"莫景琛眼底恶意深深，嘴边笑容不屑，\"你们沈家当初设计害莫家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了。\"

\"我说过，沈家从来没有对不起莫家。\"她沈思涵更没有对不起莫景琛！

她的确是自找的，爱上他，嫁给他，都是她的自作孽。可她爸爸，为什么也要遭至这样的无妄之灾？

莫景琛不屑地说道：\"要不是证据不足，沈思涵，你早就进监狱了，还有机会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沈思涵只觉得浑身无力，他不信她，无论她说什么也没用。

她可以被误解，却唯独不愿意替姜妍顶罪：\"杀人犯就在你的身边，信不信随你。\"

\"你到现在还敢污蔑姜妍？\"

莫景琛怒从中来，抓起桌上咖啡杯，狠狠地砸向沈思涵脚跟：\"沈思涵，你真是无可救药！\"

\"莫景琛，我做过的最无可救药的事，不就是爱过你么？\"

沈思涵低笑一声，笑意寡淡，意味不明：\"走到今天，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不顾一切也要嫁给你！\"

爱过。

莫景琛阴沉着脸，眼里的怨忿转瞬即逝，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出门。

\"给我500万。\"沈思涵在他身后淡淡开口：\"我就同意离婚。机会只有一次。\"

\"五百万能救沈家？\"他的奚落一如既往。

\"救不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沈家东山再起。\"

沈思涵的表情冷淡到近乎漠然，这是莫景琛从没见过的。习惯了她一向的逢迎讨好，今天的她，让他莫名的不爽。

莫景琛勾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毫无温度：\"五百万，你不配。除非，低下你大小姐高贵的头颅，来我莫家做保姆。只要你能做满三个月，我就给你。\"

\"好。\"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莫景琛最后看了她一眼，快步离开了。

当天下午。

莫家。

沈思涵换上保姆制服，揉了揉自己近乎残废的右手，微微颤抖着，端起餐具、拿起抹布。

这时，餐厅的门被大力推开，姜妍踩着高跟鞋逆光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