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沉默半晌,度过乍见的惊恐,她强迫自己稳定心神。
“叙旧就算了,我们之间只适合重新认识。你好姜先生,我是路淮女朋友。”
姜随闻言,当即扯起唇角,本就痞气的面孔上,瞬间变得讽刺。
“你俩在一起了?”
余栀想都不想:“他是我男朋友,你说呢?”
姜随脸上嘲讽更浓:“是吗?”
余栀心跳突然卡顿了一下,她很难从姜随的口吻中听出他嘲讽的点到底在哪。
不管是哪一种,余栀都不能迟疑,她斩钉截铁回:“分都分了,还回过头来管别人,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姜随也不发脾气,而是轻飘飘的一句:“谁说咱俩分了?”
余栀瞳孔骤然一缩。
姜随不以为意:“我只是有点事要去趟国外,去的久了点,我什么时候跟你提过分手俩字?”
余栀险些被气得六亲不认,可一想到此刻身处的环境,她很快冷静下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余栀一声没吭,别开视线,企图绕过姜随出去。
姜随抓住她胳膊,一把将人抱到洗手台上,余栀大惊,抬腿欲踹,可惜姜随预判到了这一招,直接挤进她两腿间。
他倾身要吻她,同一时刻,余栀的手落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又脆又响。
姜随的脸比他的身份还金贵,见多了想亲的,这些年也只有余栀敢打。
姜随一瞬变了神色,可很快又扯起唇角,变态似的说:“就是这个味儿,来,你继续。”
见过求财的,没见过求打的,余栀今天主打一个求仁得仁,她再次扬起右手,毫不迟疑。
可手腕被姜随一把握住,她抬起左手,姜随两手扣着她两只手腕。
见她目露凶光,姜随不怒反笑:“还生气呢?”
他做事从不解释,可今天破天荒的跟余栀解释:“前几年我家里出了点事,事出突然,来不及跟你打招呼,出国也不能跟你联系。”
“我不是让人找你了嘛,房子过户到你身上,车也留给你,你有任何事给那人打电话就行,你见过谁家甩人这么大方的?”
随着姜随的话,余栀仿佛看到四年前那个快要疯掉的自己。
某一天她突然联系不上姜随,他电话从关机到停机,就连他在夜城的公司都一夜之间换了法人。
余栀慌极了,生怕姜随出什么事,想尽办法找他,包括去他常去的饭店,娱乐场所,去找他认识的人。
所有人都三缄其口,说不知道,姜随就像凭空消失了。
一个月后,有人主动来找余栀,给她一辆帕梅拉的车钥匙,外带一个夜城二环边的住宅过户合同。
余栀第一反应问姜随在哪,来人坚决称不认识姜随。
余栀在那一刻才恍然大悟,姜随不是出事了,只是玩腻了,不要她了。
余栀撕了合同,把车钥匙扔进后海,她曾幻想过,会不会某一天,姜随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只是在开玩笑,他就是想试探她图不图她的钱。
二十一岁的年纪,不是装天真,是真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