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过去,直勾勾地盯着佣人手里的耳环,“这耳环是哪里来的?”
佣人手一缩,连忙收了起来,“岑……岑小姐,这耳环是我捡到的,不是偷的,您千万别告诉顾先生。”
捡的?
岑星眉头拧成一股细绳,伸出了手。
佣人反应过来,连忙将耳环放在了岑星手心。
岑星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就是她和梁溪买的那种款式,顾家也有人买了这样的耳环?未免也太巧了些!
“最近有什么人来过……”岑星刚开口,就见刚才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佣人早就害怕地溜走了。
她将耳环握在手心,直接朝顾墨言的房间走去。
顾墨言见到岑星,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笑意来,“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岑星没心情跟他贫嘴,径直地朝他走了过去,“顾墨言,你是不是知道梁溪在哪里?”
顾墨言心虚地笑了一下,“是查到了一些线索,不过还没找到她的下落,你别着急,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别骗我了,梁溪到底在哪里?你告诉我啊!”这几天被压抑着的情绪迅速涌了上来。
岑星眼眶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顾墨言心疼地望着她,说出口的话却淡漠至极,“我说过了不知道,你要我怎么告诉你?”
岑星冷笑一声,“不知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她摊开手掌,紧紧地盯着顾墨言的眼睛,“你告诉我,梁溪的耳环怎么会在你这里?”
顾墨言瞥了一眼,不以为然地道:“一只耳环能说明什么?这种款式满大街都是吧?”
岑星抿了抿嘴,一时间沉默了,这种款式确实很常见,可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她不肯相信,可不管怎么问,顾墨言的回答都无懈可击,毫无半点破绽,仿佛真的没有梁溪的下落一样。
岑星颤抖地收回手,踉跄地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顾家的,只感觉仿佛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揪着她的心脏,连呼吸都是疼的。
她打开车门,猛踩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出。
忽然,街道旁的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穿梭而过,她连忙停车,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慌乱地朝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跑去。
她的目光紧盯着那道身影,丝毫没注意到从旁边开来的车辆。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岑星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去,可惜已经迟了。
砰地一声,她被撞翻在地,耳边一片嘈杂,她的视线慢慢模糊了起来。
“岑星!”顾墨言惊恐地望着她身旁的一滩血迹,向来镇定自若的他第一次乱了分寸,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顾家公馆。
赵恒已经收到消息,早早地在门口等着了,顾墨言将岑星抱下车,飞快地冲进了急救室。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顾墨言坐立不安地等在外面,急救室的门被打开,顾墨言焦急地冲进去。
岑星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醒来,赵恒说,她身体上的伤并没有危及到生命,不醒来之时潜意识里不想面对现实。
不想面对,她心里误以为的那个真相。
顾墨言在床边坐下,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
他就这么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直到孙妈进来,他才移开视线,轻轻地将她的手塞进被窝里,轻轻地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孙妈站在顾墨言面前,压低了声音,“顾先生,严少来了,说是要带岑小姐走。”
顾墨言眉头一皱,走了出去,精美的雕花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严初带着一行人站在门外。
严初看见顾墨言走过来,愤恨地盯着他,眼神如同要喷火一般,“顾墨言,把星星交出来!”
顾墨言看了他一眼,“她受伤了,要静养。”
严初一脚踹在雕花大门上,“她是我严初的未婚妻,就算受伤了,我自会照顾她,还轮不到你来掺和。”
顾墨言眯了眯眼,“你的未婚妻?那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闺蜜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严初,不用我提醒你,梁溪为什么要离开北城吧?”
严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被他掩盖过去了,梁溪的事他做得很隐蔽,除了梁栋和林哥没有人知道,顾墨言怎么会知道?莫非是在探他的话?
他很快镇定下来,“顾墨言,我和星星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今天我一定要带星星离开,你再要阻拦,别怪我不客气!”
顾墨言冷嗤一声, “人既然在我这里,你就休想带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说完,他大手一挥,院里立刻有人带着武器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将整个公馆团团围住。
……
顾墨言回到房间,望着床上那道瘦弱的身影,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
他仍是不放心,让人把赵恒请了过来,再三确认岑星的身体无碍后,才放赵恒离开。顾墨言握着她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软,“我知道你累了,我允许你多睡一会,好好休息一下,但你也得答应我,不能睡太久,要早点醒过来。”
赵恒回到自己的院落,推开房门,在床边坐下,床上躺着的女孩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乍一看仿佛已经没有气息了一般。
赵恒检查了一番,才稍稍放心了些,起身去隔壁房间里准备药材,轻薄的窗纱在微风拂过时扬起来,隔得远远的,他就看见一道人影躲在了不远处。
他勾了下唇角,打开后门出去,绕到了那人的背后,“躲在这里能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