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在我面前强装坚强,一转头又要去找那个渣男吧?”
秦玥总觉得冉沁柔的表情有异,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她可是亲眼见过冉沁柔对厉与轩是如何用情至深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这一个男人似的。
“嗯?没有,我在想别的事情。”
冉沁柔展颜一笑,满脸正色道。
“你可别为了骗我装作无所谓,我跟你说,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货色,以你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呀,何苦就要吊死在那一棵歪脖子树上。”
秦玥还是一万个不放心,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噗。”
冉沁柔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随即就有些疑惑,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前世跟厉与轩相处的种种细节。
好像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地方吧?怎么在秦玥的眼里,她会那么在乎厉与轩?
“唉……你是不记得了吗,那次你跟渣男吵架了,找我来哭了好几天,明明就是他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的,你却偏说是你对他还不够好。”
“我当时就跟你说,长痛不如短痛,你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
“这次的事情虽然被压下来了没有大肆传播,但当时在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把厉家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我是真庆幸啊,要不是出了这么一个事儿,你可能还看不清厉与轩的真面目。”
秦玥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看向冉沁柔的眼神中也蕴着浓稠到化不开的担忧。
“放心,你放心。”
冉沁柔听着秦玥的碎碎念,那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让她抿了抿唇,一行清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哎呀你哭什么呀!那种渣男也值得你掉眼泪吗!”
“别哭了别哭了,你要是实在气不过的话,我找几个人给他套麻袋打一顿吧,权当是给你出气了!”
秦玥一见冉沁柔这默默垂泪的样子,连心肝儿都颤了,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了惹起冉沁柔的伤心事。
“多说点,我爱听。”
冉沁柔被她这么一句话逗得破泣而笑,含着鼻音嘟囔了一句。
“吓死我了!”
秦玥一愣,见然冉沁柔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心结了,这才放心大胆地笑了出来。
“你说的都有道理,这么一个人不值得我去掉眼泪,也不值得我再为他付出,往后我跟他就是两路人了,说不定往后在生意场上相遇,还是敌人呢。”
冉沁柔皱了皱避,认认真真地说道。
前世她吃亏就吃亏在为了厉与轩倾尽所有,到最后身边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更是没有半点实权。
所以她才会柔弱可欺,任何人都能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重来一次,她要掌权,要强大,不再依附任何人而活。
“说得对!呃……虽然厉家现在确实很强大吧,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就实现了呢。”
秦玥刚为冉沁柔振臂高呼,就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把话题往回拉。
毕竟厉家这种庞然大物,在A城根深蒂固,想要超越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让厉与轩身败名裂再也无缘家主之位,还是很有操作性的。
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万一冉沁柔真的因为厉与轩的原因出了什么意外,她必定要不择手段让厉与轩在A城再无容身之地!
“是呀,梦想还是要有的。”
冉沁柔喃喃道。
“看见你这个样子,我是真的高兴啊,其实以前你很容易就能开心起来,只不过跟厉与轩在一起之后,你变得都不像你了,我担心又没法开口去劝,这次认清他的真面目,可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了。”
秦玥仍觉得有一百个不放心,逐字逐句地嘱咐着。
冉沁柔望着秦玥担忧急切的模样,不知不觉,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
热泪涌上。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哭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她应该开心起来,应该笑。
可是秦玥嘱咐的那些小事琐碎又温和,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是有人心疼的。
就像是小孩子,如果摔倒了,身边没有家人,可能站起来拍拍土就算了。
一旦被亲人看到了伤口,那不哭个惊天动地肯定不会罢休的。
她现在就有种类似的心态,有人心疼,喊疼才有意义。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别哭了也别在屋子里闷着了,我陪你出去逛逛散散心吧。”
秦玥手忙脚乱地扯出纸巾来给冉沁柔擦眼泪。
“都这么晚了,去哪儿逛呢?”
冉沁柔放任自己沉沦在挚友的关切中,仍在细微的哽咽。
“随便吧,走到哪儿算哪儿,今天的消费我买单!”
秦玥手一挥,豪迈地说道。
“我有这个。”
冉沁柔掏出了一张闪闪发亮的黑卡。
这是厉容风之前留给她的。
这种黑卡的级别很高,可以随意消费不限额。
当初她自比解药,想用身体换厉容风的一句话,最后只得了这薄薄的一张卡。
如今她用利益与厉容风捆绑,再加上救了厉容风一命,想要的却不仅仅是那句话了。
她前世受的过,都要一一向厉与轩和冉梦泉讨回来。
在这之前——冉沁柔笑弯了眼睛看着一旁闪着眸光跟她喋喋不休的秦玥,她想弥补。
她想多看看秦玥生动的样子,好像就能抹除秦玥形容憔悴地抱着她哭的阴影。
“嚯!我就说嘛,只要你离开了渣男,运气一定会好起来的!”
秦玥真心为冉沁柔高兴。
在她看来,这样的冉沁柔才算是真正敞开了心扉,不再为那段失败到底的恋情烦忧了。
“走,咱们消费去!”
冉沁柔豪迈地一挥手,回衣帽间换了身衣服,与秦玥携手杀向商场,准备血拼一场来扫扫霉运。
另外一边。
市郊一处幽静豪华的庄园内。
厉容风懒洋洋地靠在落地窗边,赤、裸着线条完美的上半身。
私人医生正在仔细地为他清理伤口。
毕竟之前在冉沁柔那里的时候条件有限,走得也匆忙,没有好好包扎,这会儿已经有发炎的趋势。
碘酒棉球擦拭过皮肉外翻的狰狞伤口,厉容风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剧痛一般,连眉毛都没抖一下。
“厉先生,您的伤势实在是不乐观,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周医生倍感棘手,小声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