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大树下一角,被人用铁铲刨开。
秦红绯顺着侍卫的声音看过去,一个木偶和一个瓷瓶,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祁莫北将树下的东西拿起,在确定了这东西是何物后,直直扔到了秦红绯面前。
“好,很好。”
祁莫北咬牙切齿对着秦红绯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在这院内自行反省,没想到你竟然使出了这等腌臜之术。”
秦红绯心里一颤,她捡起地上的东西一看,那木偶缠着纸条,赫然上面便是慕容流的生辰八字。
“不,不是我。”
秦红绯摇着头,手一抖,木偶便掉在了地上。
厌胜之术。
从开国初便被禁止使用。
秦红绯慌乱地看向祁莫北,她伸手,抓住了祁莫北的衣袖:“我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祁莫北眉眼之间的厌烦之意尽显,他一把推开秦红绯:“这些东西,全是从你这里找到的!”
秦红绯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助。
“殿下,经查验,瓷瓶里放的东西,和慕容少爷所中之毒一样。”
侍卫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看秦红绯的脸色就变了。
“秦红绯,祁焕的死是个意外,你若是想要报仇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怪罪到流儿身上!”
慕容静冲上来抓住了秦红绯的衣领。
她的表情狰狞可怕,似是要将秦红绯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是我,不是我……”
秦红绯只觉得整个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会在她的院子里找出这种东西?
慕容静将秦红绯一把推倒,她又气又急地开口道:“你还敢狡辩?那日流儿去祭拜祁焕,回来便对我说,你不仅对他恶语相向,还一直诅咒他去死。”
慕容静涨红了眼睛:“秦红绯,我心生愧对于你,嫁入这府里后便安安分分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我竟不曾想到,你会这么对流儿!”
祁莫北被慕容静吵得越发烦躁:“够了!”
一声厉喝,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慕容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莫北,却被他周身的戾气吓得缩了缩身子。
她咬咬牙,直直跪倒在祁莫北跟前:“殿下,若不是因为妾身,流儿断不会受此罪。”
她一边哭,一边用丝绢抹着眼泪:“如果离开太子府才能护住流儿的安全,妾身恳请殿下赐下休书,我这就带流儿离开便是。”
祁莫北在听见她这么说后,将原有的怒意压了下来:“你在胡说些什么,就算是走,也不应该是你走。”
说完,祁莫北狠狠地瞪了秦红绯一眼。
秦红绯嘴角勾起一丝绝望的笑容。
她怎么就忘了,这么多年来,面前这个人,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殿下,”秦红绯嘶哑着声音,“民妇虽出身商贾之家,却从小接受嬷嬷教导,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民妇都知道……”
“奈何……”秦红绯缓缓开口,两行血泪从她眼角划出,“奈何殿下,从来都不愿意相信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