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明白。

灵瑶看着姜河，眼中满是复杂的痛苦。

正是因为她明白，也才不想明白！

“我不明白！”灵瑶压抑着满心的苦涩道，“我知你不喜我，可姜河，我自问这两千年从未有过任何对你不住，而如今，卿苒不过是宿在了崇明阁你便迁怒于我，这对我来说，公平么？”

“你要公平？”姜河眯着眼，冷声斥道，“那你当日不顾我的意愿，让父君以仙根要挟我娶你时，可曾想过给我公平？！”

“你要我解释多少遍，那件事与我无关，嫁给你是父君之命，我不过是小小织女，何德何能竟能命令天君啊！”

灵瑶声嘶力竭的解释着，希望姜河能信她。

可于姜河而言，灵瑶的话尽是狡辩。

“我不想再与你争论此事，要么，你现在滚出昭华殿，从此与我再无半分关系。要么，亲自去往崇明阁，将卿苒恭敬的接到这儿，我便允你在这昭华殿多留些时日。”姜河压下心间的怒火，沉声道。

而这两个选择对于灵瑶而言，每一个都是让她心痛如刀绞的答案。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甚至在想，她是不是该放手。

从嫁与他开始的两千年的情感，是不是该放下！

可灵瑶沉默了良久，终究是舍不得。

她握着拳的手紧了紧，哑声道：“我这便将卿苒姑娘接过来，你……莫要再气了。”

说着，灵瑶便要走出正殿。

“不是卿苒姑娘，是侧妃娘娘。”

姜河冰冷的声音响起，也又一次的在灵瑶的心上捅了把刀。

是啊，侧妃娘娘。

从今以后，姜河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想着，眼泪划过了脸颊，灵瑶不由得自嘲一笑。

瞧她这妄念，姜河何曾属于过她？！

“……是，灵瑶记住了。我这便去将——侧妃娘娘接过来！”

说完，她疾步走出了正殿，脚步越来越快，生怕她一个迟慢，就再也迈不开步子！

下一刻，灵瑶只觉脚下一绊，整个人重重的的摔倒在地，双膝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就那么趴在那儿，寒凉夜风顺着破坏的衣衫，直达骨髓！

灵瑶回头望着依旧长亮的正殿，其中姜河的身影随着烛影绰绰约约。

可灵瑶偏生就是知道，他是看着这面的。

也看到了她如此狼狈的画面！

可他，分毫不放在心上……

沉默的避开仙婢上前搀扶的手，灵瑶慢慢起身，背对着正殿，朝着崇明阁而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灵瑶便将卿苒接到了正殿，也将一众侍候人选安排妥当。

她站在殿门前，看着窝在姜河怀中的卿苒，眸色一暗。

曾几何时，她也以为姜河会像如今这般对待卿苒般，细细照料着她，哄着她。

可大婚那一日，姜河借历劫一事响亮的给了她一耳光，让她清醒，她与他之间，没有丝毫情谊！

而现在，她求而不得的一切，姜河都轻易的给了卿苒，甚至连她仅有的东西，都要剥夺……

灵瑶闭了闭眼，将姜河柔和的面容刻入心底，重新将目光放在一脸无害的卿苒身上，启唇问到：”卿苒，你为何要诬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