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葬礼来了很多人,甚至有人提前得了小道消息,坐飞机跨越大半个地球前来吊唁。
虽然魏云岚不想让小家伙参加葬礼,担心他年纪太小,受不住这个。
但小家伙知道老爷子已经过世,知道过世就意味着自己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老爷子了,因此执意要姜曼歌带着他来参加葬礼。
毕竟太爷爷对他那么好,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来送他最后一程,否则等他长大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幼年时期懦弱的自己。
因为小家伙想着还没有认祖归宗,所以姜曼歌带着小家伙以好友的身份前去参加葬礼。
即便葬礼已经进行到第四天,但前来吊唁跪拜的人仍然很多。
庄严肃穆的灵堂,靳厉霆抿着嘴站在那里,像是一个孤独的王者。
姜曼歌接过靳思默递过来的香,领着小家伙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喃喃默念道:“爷爷,您一路走好!”
起身的时候,她抬头望着靳厉霆,眸光中充满心疼。
靳厉霆回了她一个平和温暖的眸光,尽管伤痛,但他一直在坚强勇敢去面对。
毕竟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站在他身前为他挡着什么了。
从今以后,他就是靳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唯一的一把手!
人群中的靳启明盯着靳厉霆,眸光中充满了嫉妒怨恨。
姜曼歌扫到了,浑身背脊发凉。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什么都没有说。
老爷子在万众瞩目下土葬,众人逐渐散去。
姜曼歌跟靳厉霆带着小家伙回到了别墅。
小家伙特别乖巧,一回别墅就自己主动提出困了回房睡觉。
其实他是回房间画画,他一边哭,一边画着老爷子的脸,低声道:“太爷爷,以后我会乖,会成为像爹地一样的人,我也想让你为我骄傲。”
卧室里,靳厉霆躺在床上,四大皆空,眸光涣散。
姜曼歌心疼地也躺在他身旁,伸手抱着他。
察觉到他的脆弱,她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他的脑袋被她抱在胸口。
听着她温柔有力的心跳声,他找到了一点安全感,闭上眼睛,终于睡了这五天一来最好的一个觉。
听着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平稳,姜曼歌也疲倦地跟着睡了过去。
靳项禹跟魏云岚两人在家里翻看着老照片,哭得体力不支,也相拥着睡了过去。
靳思默则一直被困在梦魇中,不断哭喊着“爷爷”,穆越泽干脆不睡觉,一直睁着眼睛陪着她,给她哼童谣安抚她。
但靳启明这时候完全睡不着。
他正在跟靳博雅商量道:“想要改变老爷子的遗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靳博雅眼前一亮。
靳启明沉声道:“毁掉遗嘱。”
“毁掉遗嘱?为什么啊?”靳博雅不解。
靳启明骂道:“废物,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他说话间,抬手就往靳博雅头上招呼了一下。
靳博雅痛地抱着头躲闪,“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把话讲的清楚明白点!”
“只要遗嘱被毁掉了,那么就不存在了,靳厉霆就没有办法完全继承靳氏集团。按照继承法,靳氏集团我们都有份。”靳启明越说,心头越是敞亮。
“可是我们去哪里找遗嘱?”靳博雅仍然满心疑惑。
靳启明失望地看着靳博雅,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让靳博雅多给自己生几个孙子,到时候自己也效仿老爷子,好好培养自己的孙子,把自己手里的靳氏集团股份壮大,最后独掌靳氏集团。
想到未来的这种可能性,靳启明顿时心情大好,嘿嘿笑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太阳已经透过纱窗爬到了地板上,靳厉霆终于醒来,头沉的厉害,但脸似乎埋在柔软的局部,很温暖舒服。
靳厉霆下意识伸手揉了一把,然后听到了熟悉的娇媚的轻吟。
姜曼歌也缓缓醒了过来。
“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姜曼歌还担心靳厉霆沉浸在悲痛中,因而自觉地承担起照顾他的重任。
靳厉霆一把拉住她,让她重新倒进自己怀里。
“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他柔声问道。
姜曼歌看着他的眼睛,观察到他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这才点了点头。
“我担心你,心疼你。”
靳厉霆伸手抚mo她的脸,柔声道:“我是个男子汉,还有父母、你、儿子的陪伴,我尚且如此没用,哭成那样,几乎崩溃。没法想象五年前的你……”
说到这,他顿住,长叹了口气,然后语气坚定地道:“蔓歌,对不起,过去那些时光,我没来得及参与,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你所有的快乐悲伤,我都会参与进来,都会竭尽全力守护你,跟你感同身受。”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姜曼歌环抱住靳厉霆。
只要他在,她的心就是安的。
虽然过去她一人经历了那些黑暗岁月,但是她相信,靳厉霆可以给她往后的岁月里都带来阳光。
而她,也会努力做他世界里的阳光。
“从今天开始,我们打起精神来,守护好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
两人额头相碰,彼此眼中都是勇敢无畏的光芒。
何家,何落落跟蒲春芳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八卦。
“真没想到靳家老爷子一声不吭就死了。”何落落感慨道。
蒲春芳冷哼了一声,“那老不死的早点死了才好,不然手眼通天的,还得帮着靳厉霆来对付我儿子!”
“是呀,他走了,以后可就没有人帮衬靳厉霆了。”何落落想着心里头也高兴,毕竟徐佑宁是她老公,靳厉霆以往可没少给她老公小鞋穿。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她自然也巴不得老爷子早点死。不过……
想到靳家唯一不喜欢姜曼歌,一心想着要让靳厉霆去联姻的人都死了,往后靳厉霆要娶姜曼歌只怕就是分分钟钟的事了,何落落又觉得心里不舒服极了。
“所以说啊,就算一个人再牛逼又有什么用呢,该死还不是得死了,死了还不就是被埋或者被火化,归为泥土或者化为尘埃,都留不下什么的。”
蒲春芳感慨万,目光落在何落落肚子上,嘀咕道:“我瞧着你这怀孕也有两多月了,怎么也没有怎么显怀,不如今天我陪你去医院再做个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