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野做饭速度很快,沈黎没等太久,便坐在了餐桌前面,看着面前三菜一汤,她的神色彻底缓和下来,看上去甚至还有点乖巧,很好说话的样子。
而祁斯野瞥了眼沈黎顺手带过来的零食,微微探身,将零食拿走。
沈黎筷子顿了顿,清凌凌的眸子看向祁斯野。
祁斯野给她盛了碗汤,“先吃饭。”
沈黎便哦了声,接过来喝了口,微微眯起眼,看上去更加好说话了。
随即,沈黎问道:“你开餐馆吗?”
“不开。”祁斯野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瞧着沈黎,“怎么?”
沈黎淡定道:“别浪费了你的手艺。”
祁斯野低声笑了起来,俊美面容上的神情挺愉悦的,“多谢小姑娘的肯定。”
沈黎便没再说话了。
吃过饭后,沈黎准备回去。
临走前,沈黎在包里翻了翻,最后翻出来一根手工编织的黑绳,上面还挂着一颗木质的圆珠子,上面刻了些图案和字,朴实的像是两块钱一根的地摊货。
她放在桌面上,言简意赅道:“饭钱。”
祁斯野神色如常,没有因为它看上去廉价而生气,凤眸只直勾勾的盯着沈黎,点头而后拿起来。
他伸出手时 ,露出了劲瘦精致的手腕,腕间有一点反光。
沈黎不经意间看了眼,发现他戴着她上次送他的银链子。
她眼帘微垂,抓着包离开。
祁斯野一直看着她,直至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也没移开目光。
……
秦轼桉出来时,只穿了件短袖,但没成想最近晚上气温都很低,他穿的显然不太够。
最后,秦轼桉被冻的实在受不了了,瑟瑟发抖的回去。
偌大的别墅只有一楼靠近厨房的地方亮了一盏灯,其他地方黑乎乎的。
秦轼桉进门后,顺着光线找到独自坐在餐桌前的祁斯野。
他半边身子都隐在暗处,更显神秘莫测,有种说不出的寡淡。
秦轼桉更纳闷了:“三爷,大晚上的,您这到底搞哪一出啊?不让我在家待着也就算了,现在您一个人在这儿对着空桌子思考人生吗?”
说完,秦轼桉突然很警觉的问:“该不会我哪里得罪您了吧?”
听到声音,祁斯野缓缓抬头,漫不经心瞥了眼秦轼桉。
秦轼桉在那一眼里看出些嫌弃。
这让秦轼桉觉得有点委屈,他可是无怨无悔的被冻了大半晚。
刚要说什么,秦轼桉忽然发现祁斯野面前桌面上放着个东西,看清楚后,秦轼桉诧异道:“三爷,哪个不要命的,敢给您这么廉价的东西?”
三爷是不可能自己去买的,就只可能是被别人送的了。
话刚落,秦轼桉就发现祁斯野在凉飕飕的盯着他,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我说错……错什么了吗?”
祁斯野收回目光,淡淡道:“这是上好的桃木,上面刻的是平安符,效果起码是地字级。”
闻言,秦轼桉愣了下,接着就是一脸的震惊,话脱口而出:“真的假的?现在玄字级都难找了,还会有人舍得把地字级的送出来?!”
他不相信,伸手就想拿过来看。
祁斯野却已收起,倏地起身。
秦轼桉一脸疑惑。
这种东西对别人是有价无市的至宝,但对堂堂祁家三爷来说,想要多少就能做出来多少,怎么还突然很稀罕的样子?该是他稀罕好不好?
祁斯野仔细的拿着,刚要走,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秦轼桉道:“去三中校外买家店面。”
“啊?”话题跳的太快,秦轼桉一时没反应过来,“买店做什么?”
“开餐馆。”
祁斯野慢条斯理的说,往楼梯那边走。
秦轼桉:“???”
堂堂祁三爷……开餐馆?!
开什么玩笑呢?
秦轼桉都不知道是先为竟然有人败家到用地字级的送礼而震惊,还是先为祁斯野突发奇想开餐馆而感到不可思议了。
不过……
秦轼桉嘀咕道:“哪儿有地字级看上去那么寒酸的?肯定不会是地字级。对,肯定不是。”
但是……三爷不可能会鉴定错吧?
这下秦轼桉是真的迷惑了。
……
次日。
沈黎一夜无梦,舒舒服服的睡到七点,醒来后见快到上课时间了,她没慌,有条不紊的换好衣服洗漱完,才拿着包离开。
但没想到的是,隔壁31号,祁斯野和秦轼桉正要出门,沈黎和他们碰见了。
秦轼桉对沈黎可谓印象深刻,看见她,吹了声口哨,兴冲冲的道:“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啊?”
边说,秦轼桉边瞄祁斯野,见祁斯野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他更起劲了。
沈黎瞥了眼神色如常的祁斯野,老神自在的点头,蹭他们的车去学校。
听沈黎说是三中,坐在驾驶位的秦轼桉有点诧异:“看不出来啊,小邻居,你学习那么好。”
祁斯野和沈黎一起坐在后座。
沈黎敷衍的应了声,“还行吧。”
秦轼桉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阖目休息的祁斯野,嘴角微勾,问道:“小邻居,都这么熟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沈黎。”
秦轼桉注意到祁斯野神情微动,面上笑意愈深,“好名字啊。我叫秦轼桉,你旁边那位,祁斯野,小邻居可记好了,下次再来一起吃饭啊。”
沈黎余光瞥了眼身旁的祁斯野,没说话。
一直到学校,都是秦轼桉在主动找沈黎搭话,不过沈黎十句里都不一定应两句,秦轼桉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的极高兴。
到学校后,沈黎没有去教室,而是去找了孙恒,拿到宿舍分配的钥匙,先去看宿舍。
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不算大,住的都是七班的女生,其中一个正是她同桌温安安,另外两个分别叫苏梦与杨晓雯。
沈黎过去时,她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好,都是全新的被褥,上面放着另一套校服,可以换着穿。
看了眼,沈黎便锁了门,回教学楼。
她回七班时,早自习已经结束,第一节正科的铃刚好响起。
沈黎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学生齐刷刷扭头看过来,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也看向沈黎。
第一节课是节数学课,老师是个中年男人,身形矮胖,戴着眼镜,脑门上顶着个十分明显的地中海。
此刻,他看沈黎的眼神格外不善,说话声音也尖锐:“怎么回事?还有人迟到?现在都高三了,连按时上学的自觉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