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莲大喊,企图用力挣脱身上压制的力量。
徒劳无功,她不忍再看崔茜如受刑,只能朝着奕卿尘的方向痛哭:“王爷求求你,放过王妃吧!王妃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您,从来都没有啊!”
奕卿尘示意婆子们放开她,她趁机膝行着爬过来,对着他边哭边磕头:“表少爷只是过来给王妃送夫人当年的遗物,并非是什么私相授受啊!求求您了,王妃心里一直都是有您的!”
“有我?呵。”奕卿尘冷笑,“是有我来做这个冤大头吧!”
“不是的……”小莲拼命摇头,爬过去抱住他的小腿,“当年您杳无音信,王妃为了反抗老爷和谢姨娘安排的婚事不惜以死相逼,就是为了等您啊!”
奕卿尘像是看臭虫一样看小莲,抬腿将她踹开,寒眸森冷:“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我只信我亲眼所见。”
他将目光落在了崔茜如身上,眸底一片阴狠,他抬手摸了摸胸口,当年那个破碎的玉簪还揣在这里,时刻提醒他曾被人踩入泥土的不堪过往。
他恨,恨自己愚蠢,竟对这样的女人痴心一片!
他恨,恨她狠毒,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他眉心狠狠一蹙,杀气四溢:“你再给她求情,我就把她送去犒赏三军!”
小莲还在哭喊求饶,已有婆子上前用臭抹布堵住了她的嘴。
崔茜如的身体渐渐冻僵,意识也逐渐溃散,她强忍着疼痛,望向那个她爱了半生的男人。他眉目冷峻,却不看她一眼。他握着崔云菲的手,甚至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貂裘里。
她知道,崔云菲的貂裘里面,什么都没有。
可如今,他们在她饱受凌.辱的时候旁若无人地亲热,他们是没有心的魔鬼!
看着奕卿尘对着崔云菲的温柔迁就,她想到当年她因为学不好女红,被母亲身边的嬷嬷给打了手板。她委屈地抱着他哭诉,他就是这样,眉目柔和地握着她的手掌,轻轻吹气,一下,一下……
“茜儿不必学女红,往后嫁我,这些自有绣娘去做。”
可后来呢,她的手上因操劳生出的茧子越来越厚,连稍微名贵的丝绸都不敢摸,怕刮抽丝。可他却逼着她给妾室洗衣,刮坏便罚她跪上一天。
眼前的情形似乎染上了血色,模糊一片。她好冷,好冷。
突然,一股暖流从身下涌出,流过大.腿,小腿,脚踝……一滴一滴落入雪里,渐渐的,血流越来越大。
崔茜如瞳孔放大,惊惶无措,喑哑的喉咙大喊:“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众人都被这个可怖的情形吓得不敢动作,连崔云菲都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被奕卿尘拉住手腕,跌坐回他的怀里。
小莲疯了一样挣脱钳制,跪在地上给奕卿尘磕头:“王爷!您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救救王妃吧!”
但是任凭她磕得血糊住了眼睛,也没有求动他这颗冷硬的心。
“都愣着干什么?不要停!”他冷眼旁观,淡淡吩咐。
崔茜如身下血流如柱,她崩溃地捂住小腹,哭声渐渐变大,凄厉地在院中回荡。
哭脱力了,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麻木让她的双眸空洞无光,她虚弱地望向奕卿尘,唇.瓣颤了几颤才发出了声音:“奕卿尘,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碧落黄泉,从此你我不复相见。”